人不知道,难道国公夫人也不知吗?”
“哎哎哎,你别急,先听我说完。”
兴国公夫人心底也是暗暗叫苦,要不是欠下人情,她是真不愿意做这差事。
“妹妹——你们两家的恩恩怨怨,如今也已经过去十多年,难不成你还要记一辈子不成?化干戈为玉帛才是人间美事。”
刘氏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嘲讽:“这美事给你要不要?”
“要是郡主能瞧上我家孩子,那我肯定是乐意的。”兴国公夫人儿子都已经成亲,孙子倒是有年纪合适的,她这话也说的坦荡。
“郡主在凉州修身养性,如今也已经今非昔比,再者,此次要议亲的乃是丁家独女,从小是在丁老夫人身边长大的。”
“我亲眼见过,是个秉性柔顺,温柔内敛的姑娘,跟郡主很是不同。”
这话倒也真心,丁傲儿除了名字之外,身上没有半点傲气,性格甚至可以用木讷温顺来形容,跟珠玉郡主一个天一个地。
刘氏憋着一口气:“那也不行。”
兴国公夫人又道:“你先听完,郡主那边的意思,如果赵家答应了这桩亲事,丁家姑娘定是十里红妆,婚后也孝敬公婆,绝不会让赵七郎受委屈的。”
任由她说得天花乱坠,刘氏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七郎才十二,谈婚论嫁为时过早。”
兴国公夫人强撑着继续说:“十二也不小了,两人年龄相仿,这不正是刚刚好的天赐良缘?”
刘氏冷笑一声:“七郎的婚事,别说我,就是伯爷也做不得主,得老太太说了才算。”
“那这……”
兴国公夫人能走这一套,已经是拉下了脸,哪儿肯去赵老夫人那边自讨没趣。
当年赵二郎怎么死的,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这桩婚事老太太怎么可能答应?
“好姐姐,我也不瞒着你,当年的事情真的把赵家吓怕了。”
刘氏深吸一口气,拉住她道:“也不知道郡主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也说了,这都十多年了,为何她还要旧事重提?”
兴国公府人一时都不敢看她。
刘氏又道:“若是别的事情,尚且还能商量商量,此事是万万不能的。”
兴国公府人叹了口气,拍着她的手道:“妹妹,我也是懂你的为难。”
想了想,见四下无人,她压低声音道:“怕只怕郡主娘娘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进宫求下一道圣旨来。”
刘氏冷哼道:“她若是能求来,那永昌伯府只能认了。”
除非皇帝是昏了头,不然怎么可能指婚一对显而易见的怨侣。
要知道永昌伯正受重用,永昌伯府可不比当年,刘氏心底也硬气,根本不怕他们仗势欺人。
兴国公夫人话锋一转,又开口道:“不过妹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郡主娘娘任性,上头却还有人看着呢,王妃娘娘向来仁善,不会允许她胡来的。”
这话刘氏才不信,禄亲王妃的口碑是不错,但她若能管住女儿,哪有当年的事情。
“那就多谢王妃了。”刘氏只应付了一句。
兴国公夫人却还拉着她:“妹妹,其实今日我来之前,王妃也曾提点一二。”
“郡主都开了口,我若是不来,她不能死心,现在断了念头就好了。”
“不过……”
刘氏皱眉:“不过什么?”
兴国公夫人又道:“不过,这也不是万全之法。”
“王妃倒是提出一个法子,那头汪家夫人没了两年,正要相看继室。”
“汪家虽已经没落了,但好歹有爵位在,又有禄亲王妃看顾,汪庆松原配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虽说继室的名头不好听,可嫁进门就能当家做主。”
“到时候赵家的辈分就起来了,总不能外甥女跟舅舅成了同辈人吧。”
刘氏怒道:“你要我的瑶儿去给人当继室!”
继室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后娘难当,还得在原配面前磕头敬茶。
兴国公夫人拉住她:“你着急什么,瑶儿不行,可你膝下又不止这一个女儿。”
刘氏一愣:“王妃看重我那两个庶女了?”
她心底一转,赵月瑶是永昌伯嫡女,上头还有两个出息的哥哥,怎么样都不可能去给人当继室。
别提汪家已经没落了,就算如日中天,刘氏也是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