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义,这么多年来,他都是竭尽全力去救活,从未悲观,直到有一天他经历切肤之痛。
陈准撑着桌边,好一会儿,默默把抽屉推回去。
又过几天,他去了趟基地。
朋友打来电话,要他整理即将送去那些猫狗的具体信息,包括品种性别和体长体重等。
他在统计数据时,刘叔跟过来,说是有事相求。
陈准听后感到意外。
刘叔儿子现在正读研,毕业之后必定是留在南岭工作,将来也很有可能在这边买房成家。
老两口想离儿子近一些,又不想太近打扰到他的生活。
多年来住在基地这里再好不过,种种菜喂喂狗,有片瓦遮头,日子悠闲,周末儿子过来住两天,吃顿团圆饭已经很满足。
所以刘叔想让陈准把基地交给他们夫妻二人管理,志愿者们仍然可以继续做救助,带回来的流浪动物都由他们喂养。
刘叔掏出一张八万块的存折,说是租金和相关费用。
陈准没动脑子去想这件事的合理性,只寻思着刘叔二人知根知底,如果由他们来接手,一定会善待那些猫狗。
场地是管陈志远借的,本来也没有什么费用。
陈准不要。
刘叔硬是往他手里塞,听意思还打算签个正式合同。
聊了很久,陈准同意了。
他赶紧又给临市的朋友打电话,再三道歉,承诺下次来南岭一定当面赔罪。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他心里痛快许多,也前所未有地感到轻松。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
陈准状态终于恢复过来,偶尔还会想端午,他就翻出照片看看,基地那边却再也没去过。
周六早上,他回顺城。
许岁处于考试前的最后阶段,每天都花大部分时间来背书。
陈准也不打扰,上午先陪着郝婉青去趟菜市场,回来摘菜洗菜,吃完饭躺沙发上看会儿电视剧,午休过后再带许康去透析。
小城日子悠闲,待了两天他都不想回南岭。
周日晚上,许岁好心分出点时间给他。
两人再也不用拿遛狗当借口,饭后光明正大地去散步。
郝婉青心中仍有一丝丝不看好他们,满脸不屑:“小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陈准哄她开心:“您晚点睡,一会儿回来给您带冰激凌。”
郝婉青撇撇嘴:“我可不吃。”
陈准仍旧问:“您要什么口味的?”
“什么也不要。”
“别问了。”许岁拉他出门:“我知道,雀巢香草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梯,到楼栋口陈准追上一步,手臂勾住她脖颈,先侧头亲了下她脸颊。
许岁搂着他的腰,两人动作亲密地朝小区大门的方向溜达。
四月中下旬,空气里已经有了潮热的感觉,晚风温柔,扑到脸上舒服又惬意。
万物从冰冻中“苏醒”,也包括人类。
小区里左面在跳广场舞,右面是一群玩滑板的小朋友,有饭后遛弯的,也有坐在椅子上聊天的。
等到出了大门后,耳边才算清净下来。
两人很少见的手牵着手,漫无目的走走逛逛。
从路灯旁经过,他们的影子被拉长再缩短然后又拉长。
陈准牵着她的手一同指向地面:“你看看,地上两个影子。”
许岁奇怪道:“怎么了?”
“很快就变成一个了。”
许岁大概理解了下他的意思,不禁笑道,“你好油腻。”她向四周瞧瞧,小声警告:“大街上都是人,你可别乱来。”
陈准目光不屑,将她的手换到另一只手上握着,往她身后跨一步,两人的影子重叠,可不就变成一个了。
许岁停下来看着地面:“你好幼稚。”
陈准在她身后问:“失望了?“
许岁装不懂:“什么?”
“以为我想吻你?”
许岁不答,推了推贴近她耳朵的那张脸。
“回头。”陈准命令。
许岁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刚想转头,陈准已经先一步掐住她两颊。
许岁嘴唇被迫嘟起,眼前一晃,他脑袋从后压过来,吻住了她。
刚好对面走来一对老夫妻,可能眼神不太好,停下来好奇地看半天,看清后哎呦一声,边笑着边绕路走开。
许岁脸颊迅速升温,挣了下没挣脱。
身前冲着外面极度缺乏安全感,她索性豁出去转身面对他,在来来往往的街道边,回应这个吻。
不知过多久,两人分开。
陈准近距离瞧了会儿许岁,抬手抹一下她湿润的唇瓣,又将几缕发丝挽到她耳后。
“走吧。”陈准重新牵起她的手。
两人一直往前,穿过路口,竟走到以前上学时每天必过的天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