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柏衍听到这声轻轻别扭的“哼”之后, 唇角向上勾了勾。
“是我突然想说。”他带笑答。
秦倪对着男人的眼睛，听后再次埋头浅声嘟囔两句，听不清内容是什么。
“妮妮, ”商柏衍又开口，“奶奶还不知道我们……”
“离婚。”他顿了数秒才吐出这两个字。
秦倪已经知道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所以想让我不要说漏嘴，再顺便跟你演一下, 是吧？”
商柏衍：“嗯。”
秦倪对此并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补充：“我劝你还是尽早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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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回到老宅。
商家老宅位于市中心，周围都是老城区的胡同和四合院，其实已经有些年头了, 不过房子修缮保养的很好, 老人也住惯了，不愿意换去别的地方。
车子每次都小心翼翼开进胡同，然后停在老宅大门门口。
下车。
陈朗从后备箱拿出礼物拎着跟在后面，秦倪下车本来打算直接进, 看到佣人来开门时忽然又想起什么。
商奶奶还不知道她跟商柏衍离婚了。
从前两个人来的时候, 起码在长辈面前，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把假恩爱秀的十分到位。
就比如说每次下车进门的时候, 总是亲密无间地挽着胳膊，以示小夫妻两个人恩爱和美。
佣人已经招呼着打开大门。
秦倪站在大门口, 看了一眼身旁男人, 发现商柏衍此时也在恰好看她, 她目光又顺着向下，男人的左胳膊已经轻轻曲起空开，意思十分明显。
“……”
秦倪还是伸手挽上商柏衍的胳膊, 两人一起挽着进门, 只不过在看到正被佣人用轮椅推出来的老人后, 秦倪立马撒开手，小鸟一样欢快扑过去，蹲在老人轮椅前。
“奶奶！”
商老太太一见秦倪就笑弯了眼睛，伸手握住秦倪伸过来的手，又慈爱地拍了拍她手背：“妮妮来啦。”
“这么久都不过来，我还以为你跟阿衍吵架了呢。”
“他是不是又欺负妮妮了？告诉奶奶给你做主。”
秦倪本来正笑着跟老人亲昵打招呼，听到商老太太竟然会怀疑她跟商柏衍吵架之后瞬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走在她后面的商柏衍。
岂止是吵架。
欺负她的事又还少吗。
只不过她是一个答应了就会说到做到的人。
于是秦倪回头，依旧维持刚才脸上甜美的笑：“对不起哦奶奶，好久没来看您。”
她开始转移话题，握着老人的手在老人身上上下打量：“奶奶您最近是不是胖了些呀，跟之前感觉不一样了呢，我看您脸上气色好好哦。”
商老太太自从去年中风后就坐了轮椅，本来一直觉得这几年身体似乎一年不如一年了，听见秦倪夸她气色好后格外高兴，明明眼睛都笑弯了，口头依旧谦虚着：“哪有。”
“这不今天穿了身红衣服，衬的。”
“明明就是您气色好嘛。”秦倪嗔笑着站起身，自然而然从佣人手里接过轮椅把手，推着老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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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什么家庭大聚会，只是“小夫妻”两个人年前过来走一走，所以过来的人也只有商柏衍和秦倪。
相比于一来就跟商老太太甜甜蜜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的秦倪，商柏衍那边显得平静得多，颇有一种好像他才是那个外来孙女婿的错觉。
先是让陈朗把礼物拿去给佣人放好后就可以下班了，再去厨房看了看这两天老人的菜谱和今天晚上的菜色，问了家庭医生老人的身体情况，最后来到客厅，看秦倪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老人哄得笑的合不拢嘴。
天气冷，即便室内开着地暖，秦倪也还是给商老太太腿上搭了条厚毛毯。
老太太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一个厚靠枕，秦倪坐在旁边的位置，手拿小刷子，低头正小心翼翼给老人涂红色的指甲油。
老年人也大都是爱美的。
“好啦。”秦倪涂完最后一个指甲，直起腰，旋回指甲油瓶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嘱咐，“奶奶等一等，过会儿就干了。”
“好看呢。”商老太太抬起手欣赏自己刚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