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缘一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微微笑起来:“嗯。”
于是。
继国岩胜代替缘一去守夜,到了晚间,座之间还点着烛火。
城主大人卯时召开朝议,上午处理政务、下达指令,下午去民间巡视、排忧解难,夜晚又通宵达旦。继国城便在城主大人的废寝忘食下不断壮大。
继国岩胜在烛灯骤然熄灭后方才进去,为她换了一盏灯。初桃对他的出现恍若未觉,头也不曾抬起,只唇角落着笑意。
岩胜瞥到桌上的文书,落款是十六夜。
下一封是鬼杀队汇报继国城周边有大妖出没。
他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视线落到了她的发间。
女性的秀发晃眼,烛火落在其上的光影随着她微弱的气息起伏流动,像是梦境中在水下窥见的海藻。继国岩胜反应过来时,已经拾起一边的梳子梳了上去。
过半晌::她竟没有拒绝,缘一平时也做这事?!
继国缘一若有所觉地看向窗外明月,他捧着七岁起珍藏至今的竖笛——这是继国岩胜赠送的礼物。他吹奏了一下,发出不甚悦耳的声音,但这是因为他技艺不好,和哥哥送的竖笛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他感受着胸腔中陌生的、舒适的情绪,这是……高兴。
但他很快又不舒服起来,这或许是……懊恼没有和兄长多说话的情绪吧。
有其一便有其二。
每次出来继国岩胜对缘一的态度都会冷一点,可旋即又展现出对他的担忧和关心,于是又以缘一的身份接连进出多次。
缘一一方面高兴于长嫂和兄长之间的关系有机会修补。
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忧:“今日无端心悸四次,我莫非是得了不治之症吗?”
如果是真的,他绝不能让长嫂和兄长知晓。
为了不让兄长察觉,缘一第一次拒绝了继国岩胜的好意。
继国岩胜的脸色一下子古怪起来,又担忧问:“身体真的没事了?”
“是,我已大好。”
继国岩胜松了口气,又追问:“今天才感觉舒服,就是还没好全吧。你还是再多休息几日吧。今夜我再替一次你。”
缘一没办法拒绝兄长的好意,他抿着唇:“嗯。”
……
说实话,双子以假乱真的剧情固然有趣。
但是初桃好像已经经历过差不多的事,而且继国岩胜看似胆大包天,敢顶着弟弟的身份光明正大越线,却外强中干——来来回回也快半月了,也就是梳理她的头发,抚过、缭绕、轻闻,最多在束发时手指掠过她的颈间。
就算不往旖旎的方向去,再不济,也可以帮辛苦一天的城主大人按按肩颈、揉揉手腕、宽衣解带吧?
但这些全都没有,初桃扼腕。
唯一有趣的,就算他过山车般的好感值和一句话了。
从『兄长……』、『我无颜再见兄长』、『好想再见兄长』到『兄长…………』反复横跳。
嗨呀,这么想见你大哥,对我做点什么不就能见到了吗?
说起来,继国宗次郎的魂灵如果还飘散在空中,他是否能俯瞰到继国城这些兄友弟恭的动态呢?
下次给他上香时问一问吧。
初桃愉快地决定好了下个月要读档询问的事项。
这时,继国岩胜的脚步声也临近了。
一步。
一步。
他停了下来,烛影恰到好处地覆在她的身上,互相重叠。
他似乎犹豫了一会,方才跪下去,抬手握住她的发尾。
这项活动已心照不宣地持续多日,是以他的动作自然极了。
然而,那抹发梢却从他的指缝间流走了。
他听到女性的声音:
“气息凌乱。”
“脚步急促。”
她转过来,平静地注视着他:“你半点伪装都不做,闯入你大嫂的房间,连着多日只为我梳发,是要做什么呀?岩胜。”
她困惑地,好像真的不明白一般。
继国岩胜因为她的转身骤然后仰身子,身体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