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皊这通电话打给了他所在社团的社长,也是他住校时期的前室友贾童画。
贾童画表面是个胖子,过去却是个实打实的体育生,之所以长成今天这副模样,还要得益于过去四年来自室友的“馈赠”。
季皊考入华大的那一年,精彩得足以载入华大史册。
他一个绘画系新生,大一就凭借无与伦比的天赋为华大艺术系打响了知名度,不过半学期而已,直接就从新生进阶成了学校的大宝贝,要光在专业上是个天才也就算了,偏偏季皊还长了张貌若天仙的脸。
这就很让人提神了!
当初贾童画第一次踏进宿舍,看见屋内的季皊后,生生在门口呆站了十分钟,连两人的孩子名都快想好了,才猛然想起自己生不出来。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别生出意见。
当然,没出息的不止他一个,毫不夸张的说,大学四年,每天送到他们106宿舍的早餐,四张桌子就没堆下过。
别人的大学都在谈恋爱,贾童画却不止一次痛心疾首的感慨:“我这青春啊,全他妈用来吃软饭了!”
不过上帝给季皊开了那么多扇门,到底还是为他关上了一小扇窗。
天才的世界大都孤独,季皊的世界则几乎被绘画填满,很难有别的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大学四年,贾童画就没见季皊和谁主动来往过,就连各科上课的老师,季皊好像都不太记得。
更过分的是,两人同寝一个月左右时,某天清晨,季皊起床后突然懵懵看了他将近一分钟,愣是看得贾童画人都麻了,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贾童画至今都在怀疑,那恐怕才是他这室友看清他的第一眼。
正因为季皊这种遗世独立的性格,直到现在,华大都有将近一半的人认定他结婚就是个谣言。
吓走运动装后,贾童画边揉着蹬酸了的胯骨边吐槽:“这些人是真吃了洗脑包来的吧!原熠那家伙有事没事就来学校晃悠,艺术楼的大门都快让他踩秃噜皮了,他们真就硬当看不见?!”
季皊隐约听出了他的意思,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才想起自己为了方便拿画笔,很早以前就把戒指收起来了。
原熠也没有特意要求他戴过,时间一长,他完全忘在了脑后。
“我忘记戴戒指了。”季皊垂下手臂,有些不安地蜷了蜷手指,不确定这是不是结婚后一定要戴的东西,“要回去拿吗?”
贾童画:“用不着,他们不想看见,你戴十个他们也能装瞎!”
话音一落,贾童画眼珠突然转了转,改口道:“不然你让原熠送来,顺便让他买一卡车喜糖,挨个学院去发!他在哪呢?”
“他在家。”
季皊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在洗碗。”
贾童画:“......”
贾童画没好气道:“他心够大的啊!明知道开学来了批啥也不知道的新生,也不来送送你?”
因为昨晚的事,现在一想起原熠,季皊就有点腰酸背痛,但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是我想要自己来。”
贾童画:“......”你心更大!
要换成别人,贾童画肯定要骂上两句心里没数,但对上季皊他就骂不出口了,因为季皊心里是真没数!
从大一到现在,且不算那些被创一次就不敢再来的,光算那些对季皊锲而不舍纠缠不休的,贾童画起码就创过两位数。
有时候他都感到纳闷,季皊的生活几乎就是宿舍和画室的两点一线,那些个明显身份不凡的成熟男人是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找上来的。
问季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说不认识,却好像并不十分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习以为常。
或许正因如此,季皊才会在感情方面异常迟钝,总有不同的人突然出现,然后对他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然而越是这样,他就越难分辨出好感这种东西,也不会再去留意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直到原熠出现,这一情况才算稍稍有了些改变。
两人会结婚,贾童画是一点都不意外,现在舔狗那么多,但像原熠那么能舔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何况就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