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吗?我还没听过以前的歌。”
“好听。”何月生跟着慢慢往下走,两人抱着一摞衣服,保持上下几个台阶的距离,他回忆起当初在朋友家听过的歌声,“她声音很特别。”
异变后的世界,并没有明星这个概念,至少在基地内普通人的生活中见不到。不过随着近些年逐渐安稳下来,基地内部开始有歌手出现,但何月生觉得不如旧世界的那些歌手声音好听,缺了些什么。
显然不少人也这么认为,有点钱还爱这口的人,就会私下收集旧专辑。
“你想听?等回去之后,我问问我朋友。”何月生道,“有机会带你过去听听,不过得带点旧世界的东西去换。”
……旧世界。
以往她在光脑上见到这三个字,只单纯理解为异变前的世界,从未和自己的世界联系起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严静水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忽然传来张亚立的声音。
“没出事。”严静水拿起对讲机道,“在下楼了。”
三个人前后走下楼梯,往一楼门店内走去,火堆旁的张亚立见状才松了一口气:“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刚才在墙上发现两张女明星的海报。”何月生抱着衣服坐下来,将新衣服丢进火堆中,“揭下来花了点时间。”
“你喜欢这种东西?”张亚立倒不惊讶,旧世界很多东西在基地内十分受欢迎。
何月生眉尾稍稍挑高:“我喜欢拿出去卖钱的感觉。
张亚立啧了声,提醒:“在基地外,命最重要。”
近些年不少跟队外出的守卫军,私下会从基地外带东西进去,有的留着,有的拿出去卖,已经快形成一条产业链了。
张亚立也喜欢基地外找到的一些保存完好的烟,抽起来带劲,但他们有任务在身,除非是碰上了,否则不能花心思去找。
“什么海报,让我看看。”张亚立好奇问道。
何月生干脆挪到他旁边,拿出海报展开,两人凑在一起仔细欣赏。
火堆中偶尔因为燃烧发出噼啪跳动的声音,赵离浓垂眼望着自己双手,指节瘦削干净,找不到一点伤疤,连薄茧也没有。
这不是她的手。
从睁开眼第一天,赵离浓就知道了。
因为经常需要用农具,她双手起了一层薄薄的茧,不明显但仔细摸会发现手心并不柔软。
右手掌背更有一道极深的疤痕,研一下学期,赵离浓操作农用机器时,那台机器差点切断她的手。
从小指到中指,三根掌骨关节均被硬生生切断,好在掌骨断裂处结构完整,没有出现肌肉神经坏死,经过半年的治疗复健,她右手完全恢复了,只是掌背留下一道极深的疤痕。
那半年,导师见到她总是欲言又止,分配的课题任务陡然减少,连父母也时常打来电话,希望她能离开,即便无法以研究生的身份毕业,身体健康才最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赵离浓反而坚持了下来,每天拖着一只伤手,除了复健,就是埋头研究自己的课题。
等她手好后,导师又开始光明正大将一堆任务丢在她身上,领着她到处往山里跑。后来延毕,师兄私下提起导师曾经给过她离开的机会,只要她愿意开口。
可惜赵离浓那半年什么也没提过。
她生于农村,基因中藏着对大地的天然亲近,表面抗拒,内心深处却没有任何排斥。
只是当时年纪小,想不通而已。
想起导师和师兄师姐,赵离浓唇边无意识扬起微弱的弧度,因为年纪小,他们向来很护着她。
直到她左手不自觉去摸右手掌背,光滑平缓,没有一点凸起疤,唇边的弧度一寸寸消失。
倘若这个世界是她世界的未来,她到了一具新身体内,那导师和师兄师姐,还有父母他们去哪了?
无论是在农村种地的父母,还是农学院的导师和师兄师姐,他们都属于高危人群,在异变到来那天,最先受伤的人就是他们。
“旧世界是什么样的?”赵离浓抬眼看向对面的何月生和张亚立,缓缓问道。
何月生将海报收了起来:“旧世界?我也没见过,只听说很好,植物不会异变,很多生活在城市内的人还会养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