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每次长时间不见他, 再见面就会有点害羞,虽然心里很高兴,像开了盖的碳酸饮料一个劲冒小气泡, 但看他或和他说话的时候, 总别别扭扭的,压抑着内心的雀跃和慌乱,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
每次都要过好一会,她才能放得开。
现在两个人成了真正的一对, 她看到他还是会感到害羞, 他亲她的时候, 她甚至不太好意思回应他,尤其两个人才刚闹过一点不愉快, 她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才好。
江开察觉出她的“冷淡”,他松开她的唇, 捧着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
盛悉风摇头, 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藏进他颈窝。她着迷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心里被难以言喻的安心填满。
江开抬手覆在她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他得出结论:“盛公主还在生我气。”
盛悉风摇头。
本来是很气的, 但看到他的一瞬间, 想到她胡思乱想的那几个小时里, 他正驰骋在前来寻她的路上,她就什么气都没了。
但过了会,还是小声埋怨:“你刚才都不理我。”
跟她室友就和和气气的,看着彬彬有礼的, 却连眼神都不肯多分她一个。
“都来找你了, 怎么会不理你。”江开懒洋洋地。
盛悉风说:“我差点以为你不是来找我的。”
他有点好笑道:“不找你找谁。”
能让他在这种时候开两个多小时的车只为见一面的人,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
“那你不理我。”她看不到他的脸,就没那么不自在,甚至还能对他颐指气使,她用细细的食指指尖戳他肩膀,“不能不理我。”
“哦——”他拖长了音调,嘲谑道,“我见到公主应该请安。”
盛悉风想到好笑的事情,嬉笑着抬脸看他,自以为拿到了他的重大把柄:“你也是公主,你亲口承认的。”
“嗯。”江开垂眸看她,他对这种孩子气的对话完全没有兴趣,也不怎么愿意费心应对,只是怕她冷场,才敷衍她一下。
盛悉风能感觉出他意不在此,她已经人事,能猜到他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但他又没明确表现出来,她本来就还拘谨着,根本不敢挑明,只能装作不知道,顺着前头的话题接下去:“我要告诉沈锡舟。”
“嗯。”江开更心不在焉地应了,随便她说什么,他都懒得反对。
然后盛悉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正当她尴尬得满地找头的时候,江开揽着她的腰将她拽向自己。
她被迫跌跌撞撞地靠近他,所幸能靠着他才不至于跌倒,慌乱中踩在他脚上,他也浑不在意。
随着身体紧靠,她立刻便感觉出来了他夹克衫下摆下的异样。
“你……”
“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你了吗。”江开牵了她的手叫她触碰,语气亲亵。
因为担心自己看她的眼神太直白也太露骨,叫旁人窥见其中的意味。
盛悉风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直接,不需要任何欲盖弥彰的铺垫,即便很久没见,依然敢直接坦白自己的欲-望,不加掩饰。
她觉得羞耻,被他摔进陌生的床上,他覆身下来的时候,她一度别开眼不肯看他。
江开忍俊不禁,本指望她能横一点,没想到她连从前的基本盘都维持不了。
“羞什么。”他实在觉得她烟视媚行的模样可爱,耐心哄着,“是我啊。”
情到浓时,意欲相倾。
就是因为是你啊,盛悉风想。
正是因为是你,所以惊慌失措,心悸不已。
男孩子或许永远不会懂得女孩这时候的胆怯。
江开只在维也纳待了两个小时。
两个人连床都没下。
风花雪月的时光如此短暂,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谁都没有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的闲情逸致,入骨的相思只能靠抵死缠绵才能抒发一二。
连事后的温存都顾忌着时间,俩人抱了一会,江开拿过手机看时间,就问盛悉风要不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