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拖了一天才离婚。
盛悉风平时跟钟尔口无遮拦,但真到这种时候,还是打着马虎眼,试图糊弄过去。
谁知道钟尔鬼精,三言两语就听出了破绽,而且充分肯定了这种杜绝浪费的行为:“算你聪明。”
挂掉电话,随便收拾出一个行李箱,她带上金毛。
家里用的电子门,但也配套了钥匙,为表明自己绝不会无故擅闯他人住宅,她煞费苦心找到自己那把从来不用的钥匙,放到了他的车钥匙橱柜里。
放别处他不一定发现,这里他一定能看到。
站在门边,她最后慢慢环视一圈这个她已经当做家的地方,熄灯,轻轻带上了门。
接下去半年,她倒是能住学校寝室,但是金毛不方便住进去,所以她必须找个住处,结婚的时候,盛家给她的嫁妆里面包含了四套房子,两套大平层,两套别墅,平时都空置着,定期叫人打扫。
其中三套都和熟人同小区,有一套甚至直接在爸妈家隔壁,当时盛家希望他们将那里作为婚房,他们方便照看女儿。
盛悉风早早结婚本来就图自由点,要是还住爸妈眼皮子底下,她结婚干嘛?
但她又没办法直接表明那个意思,好在一直非常不屑传统风俗的江开突然大男子主义发作,非说他又不是上门女婿,没有住在女方家的房子里的道理。
倒是无形中成全了她。
岛湾十八号距离双方父母家都不远不近,是非常舒服的距离。
四套陪嫁房子里,她唯一能住的那套位于新开发区,距离学校足有一个小时的路途,而且是高层,没有独立的院子,对养宠物的人来说比较麻烦,但也只能暂时将就一下,等过了年,再寻个方便点的住处。
金毛到了新地方就开始发疯,满屋子乱窜,可劲撒欢,根本不知道自己从此是个没爹的单亲娃。
盛悉风就没那么高兴了,看着眼前半陌生的新家,惆怅地叹了口气,已经开始想念岛湾十八号,甚至开始盘算,自己有没有可能问江开把房子买下来。
结论是做梦。
她结婚的时候,盛家一分没留江家给的彩礼,都给了她,但因为数额过大,帮她做了信托基金,而且她和江开离婚了,这笔钱还得再做打算,想办法还给人家。
至于陪嫁,盛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概念,并不打算借着陪嫁买断女儿的继承权,父母都健在,远远不到子女分财产的时候,给她的陪嫁更像一笔大额的零用钱,包括婚后也是定期每月给她零花钱。
她手头的现钱不少,但想买岛湾十八号这样的顶级豪宅,还是天方夜谭。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赵梦真和韩凌飞一会还要带几个朋友过来,庆贺她的乔迁之喜,她得出去买些吃的喝的招待客人。
她足足往家里搬了十箱酒,帮忙的物业大叔也累得够呛,走前很不放心地叮嘱她:“喝酒伤身哦小姑娘。”
盛悉风一边存了今夜喝死拉倒的心,一边乖乖点头:“我是收藏用的。”
傍晚时分,两位室友分别带上各的男友,另外还有两个面生的年轻男生。
“恭喜迁新居。”
“谢谢谢谢。”
赵梦真落在最后,朝那俩陌生男生努努下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盛悉风装傻。
“红色卫衣那个A大高材生,戴眼镜的那个海归直接空降企业高管,这是我和韩凌飞能接触到最优质的资源了,姐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这两个男生看着确实不错,但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移情别恋,她也不至于喜欢江开那么多年,而且她从小在三个哥身边长大,早已练就对男色的免疫力。
大家都是年轻人,互相介绍过后,场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盛悉风尽地主之谊,忙前忙后招呼大家。
她去厨房找碟子的时候,赵梦真跟了进来,揶揄地问她:“你觉得红色卫衣男怎么样?”
“干嘛又问?”
赵梦真说:“因为他眼珠子都没从你身上下去过。”
“夸张了吧。”
“绝对有,不然你一会关注一下。”
盛悉风虽然对人家没兴趣,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