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要你了。”
谢归途一愣,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刚才那点喜悦的火苗登时熄灭了。他攥紧了指节,锁链哗哗作响。
“谁?”
“那位……”殷福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两个字,“魔尊。”
谢归途像是寒冬腊月里,掉进了千年的冰窟。
殷福看着他希望破碎的表情,露出了一种恶意又畅快的笑。他大概是故意这样,把话说一半藏一半,想看见谢归途欣喜之余,又希望破灭坠入深渊的神情。
殷福不紧不慢地替他解开了锁链,唯独不解开他腕上的锁灵环。
“谢兰玉,你不是骨头很硬吗?到了魔宫,看你还硬不硬
得起来。()”殷福眼中满是兴奋,幸灾乐祸地说,魔族性淫,魔尊还是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玩起你来,肯定比旁人要残暴一千倍。?()?[()”
“——放心,他自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
魔域,极天殿里。
墙上的宫灯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火光斜斜地映在大殿的墙上,映出五个身形各异的人影,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
这五人正是当今的五位魔族长老。
先代魔尊死后,魔域群龙无首,这五位大魔一直虎踞龙盘,如今竟然齐齐归顺于那位横空出世的新魔尊。
朱雀长老冷声道:“尊主早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苍龙堂非要大开杀戒,尊主怪罪下来你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
青龙长老不以为意道:“老夫大费周章地去北斗剑派打了一仗,被灰溜溜地赶了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
朱雀长老与他常年不和,阴阳怪气道:“尊主现在重伤未愈,你立刻就不听他老人家的话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早有异心!”
话音落地,另外四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黄龙长老连忙打圆场:“人肉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青龙长老怒目圆睁,道:“老夫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但是对尊主的忠心日月可鉴!那帮仙门贼子敢跟尊主作对,老夫早就发过誓要杀光了他们解恨!”
朱雀长老冷笑道:“尊主和北斗剑派可没什么仇怨,我看是你想公报私仇吧。”
“一派胡言!”青龙长老怒道,“老夫一脉单传的弟子,就是死在萧无涯那老贼手里的!老夫今年一百一十四岁了,上哪里去再找个新徒弟!杀他两个弟子解解气怎么了,畏手畏脚的还算什么大魔?你们不如改投尼姑庵去吧!”
朱雀长老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仙门都骂咱们尊主血洗了北斗剑派,还绑走了玉澜仙君,是厚颜无耻、忘恩负义之徒!咱们的名声又被你给败坏了。”
青龙长老冷笑:“名声?我们魔族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那种东西我看你也不需要——”
朱雀长老道:“我年轻时候名声好极了,都是被你给拖累的!我夫人跑了,老丈人都不肯认我了!”
青龙长老道:“好什么好,你跟你那老婆是出了名的妖魔双煞,名声比臭狗屎还臭!白给我吃我都下不了肚!蓬莱仙尊他敢认你们就有鬼了!”
朱雀长老忽然把手中的长杖一挥,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呔,你这死青蛇敢折辱我夫人!”
眼看着他们就要动手掐起来,另外三位长老连忙一齐拉架:“都别吵了,等尊主回来,我们听他老人家发落不行吗。”
青龙和朱雀长老各自“哼”了一声,这才拂袖罢手。
玄武长老道:“姓谢的小子呢,尊主打算拿他怎么办?”
“呵,办法多着呢。”青龙长老说,“不如把我苍龙堂的七七四十九种酷刑全用上,让萧无涯也感
() 受一下丧徒之痛。”
朱雀长老冷哼道:“蠢货(),你没看见尊主是一路把那小子抱回来的吗?哪里像舍得用大刑的样子。
白虎长老舔了舔嘴唇?()_[((),道:“姓谢的小公子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肯定好吃,扔进锅里香煎油炸都再合适不过。尊主如果想尝尝味道,我可以替他掌勺。”
玄武长老骂道:“死胖子,你怎么就想着吃!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
眼看这两人一言不和又要掐起来,殿后有人冷冷道:“闭嘴。”
“尊主!”五位长老纷纷低下了头。
烛火飘动了一下,纱帐后闪过一个人。来人一身黑色华服,衣摆上流淌着繁复的金线纹路,随着动作流转出泛出淡淡的色泽,腰间坠着几条金色骨链,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摩擦声。
大殿中央的高处,有一把银制的王座,乃是初代阿修罗王的遗物。楚风临面无表情地坐到了上面,垂眸看着四位长老。
这几个平均年龄百多岁的老魔头,齐刷刷地低下了头,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纵然他们五个恶贯满盈,但尊主比他们还心狠手辣,当真是天下第一大恶人,长老们都心服口服。
青龙长老谄媚道:“仙门阴险歹毒,屡次三番出手暗算,多亏尊主洪福齐天才保住性命。我们几个方才正商量着,那谢兰玉是雁北谢家的血脉,又承萧老贼衣钵,让他来替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