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炮的威力属实惊人。
出现在玉澜峰这样的静谧悠闲之地,属实是平地惊雷。只听一声巨响,沙石飞溅,几乎将在场的所有小弟子都吓了一跳。
头顶的树冠“簌簌”震颤,停落在周边的飞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纷纷扑闪起了翅膀,争先恐后地逃离了现场,留下了一地狼藉的枝叶和羽毛。
待到那四溅的火星、硝烟和尘土散尽后,不知是谁第一个惊呼起来:
“哟,好大的坑啊!”
众弟子顾不上咳嗽了,纷纷好奇地围了过去。定睛一看,只见方才的空地上竟然被炸出了一个大土坑,足有一个井口大小。
“好大的坑,都快赶上北极阁那口井了吧。”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众弟子全都趴到了那坑边围观。看那好奇的架势,仿佛他们围观的并非是一个坑,而是什么名胜奇观。
这时候,有一名弟子抻长了手臂,将手伸进了那大土坑之中,试探了一下深度。“好深的坑,一只手竟然摸不到坑底。”
“哎呀呀。”琴少宫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震慑住了,扇子都忘了扇,但嘴里还没忘了调侃,“圣使大人,你这一炮的威力着实不小。”
方才试探深度的那位弟子站了起来,挠了挠头道:“俺们老家有个传闻,说的是从前有个将军,带着兵马去打仗,路过我们村的时候口渴了,就在村口挖了口井。将军走了以后,那口井就被叫做将军井。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曾经有位驸马娶亲路过,一个不小心,在村尾的臭水沟里栽了个跟头,从此以后那条沟就被叫做驸马沟。
“要我说,咱们应该给这个坑取个名字,就叫做圣使坑。”
“圣使坑,这个名字好,就叫做圣使坑!”小弟子们一听便来了劲,纷纷附和道。
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找块石头,立碑刻字放在这坑旁的时候,琴少宫主忽然幽幽地冒出了一句:“别找石碑了,你们还是快去找把铲子罢。”
“再不把这‘圣使坑’给填平,若是被光明顶长老发现了,十遍《太乙玄灵真文经书》,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方才那一声巨响,恐怕早已经把长老们给惊动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了片刻,都觉得少宫主此言十分在理,纷纷扭头,四散奔走,找铲子去了。
方才爆炸的时候,谢影站得最近,刺眼的白光令他眼前陷入了短暂的空白,鼓膜还在震颤不止,隐隐作痛。
等回过神来,他又是庆幸,又是后怕,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方才制止他的楚风临。
楚风临站得远,没怎么受到这小型爆炸的波及。他随意地抛了抛将手中的石子,漫不经心地瞥了谢影一眼。“小时候你也是这么扔我的。扯平了。”
谢影掸了掸溅到身上的灰土,不太自在地挪开了视线,难得没有还嘴。
那家伙的提醒方式虽然算不上温和,可若非他提醒,说不定自己的手已经被炸开花了。
谢
归途看着这场闹剧,哭笑不得,只好先施了个术,替他们把那坑填平了。
“别玩炮竹了,还是安全一些,回去写几张春联吧。”
于是,在谢师兄的建议下,众弟子纷纷夹着尾巴回到了传功堂。
有几个师妹们正坐在屋里剪窗花,一边剪,一边笑眯眯地闲聊,不一会儿图案各异的窗花就铺满了整张桌子。
难得自在的时光,玉澜峰的弟子们都聚做了一块儿,有的扫尘,有的剪窗花,有的写春联,为即将到来的新年热情地做着准备。
院中,有个小弟子拿了把笤帚,双腿跨坐骑了上去,得意洋洋地对其他人道:“听我爹爹说,西洋那边的修士不会御剑,都是像这样御笤帚的。”
“御笤帚?”这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学着他的样子,骑上笤帚,绕着小小的庭院追跑起来。
狼崽十七被这边的喧闹声所吸引,也溜溜达达地进了院子,想来凑一份热闹。
它在院子里东闻闻,西嗅嗅,还没来得及捣点什么乱,就被几位师弟师妹当场抓获,抱到了桌子上,用它的爪子蘸着墨汁,在刚写好的春联上盖了几个梅花似的爪印。
“这样就好看多了。”
一阵争相亲亲摸摸抱抱后,狼崽子飘飘然了起来,在桌上滚了一遭撒娇,一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把一身雪白的毛发染上了几墨漆黑。狼崽子自己浑然不觉,还满屋子乱窜得起劲,徒留几个小弟子面面相觑,发愁该怎么把它洗干净。
而另一边,谢影和琴少宫主听了谢归途的吩咐,在屋里写春联。这两人横竖互相看不对眼,写个春联都能掐起来。
谢归途听到动静,走过去:“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又吵架?”
“师兄,”谢影恶人先告状,“他笑话我写的春联难看。”
琴少宫主则伸手抄起了他那副丑兮兮的春联,展示上面鬼画符般的字迹:“兰玉,你评评理,这春联不难看吗?别人家贴春联是祈福,圣使大人的春联能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