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的“真的吗?我不信”含量过高, 再这么下去,胤祚觉得回去后他得花五六倍的功夫才能哄好太子哥哥和四哥。
为了维护爱新觉罗家族的兄弟情,他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求饶道:“我错了, 能把这个梗放过去吗?”
太子和四阿哥被接连袭击三次, 实在不愿意再听到这句话,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支持弟弟。
七阿哥和八阿哥是胤祚的迷弟, 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皇太后再怎么想看戏, 今日份的热闹也够了, 瓜吃太多容易撑。
在胤祚期盼的狗狗眼攻势下, 老太太含笑点头, 罢了罢了, 不为难这孩子了。
跟着, 胤祚又去看梁九功和苏茉儿。
梁九功和苏茉儿为之一愣。
他们俩虽说是康熙和太皇太后贴身伺候的太监和嬷嬷, 乾清宫总管和慈宁宫的管事嬷嬷,到底身份上还是奴才,只要吩咐一声就是,不会不照办,六阿哥怎么会征求他们的同意?
惊讶又惶恐,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不过感觉不算坏,两人笑着点头。
现场最后也是最难的一个, 自然是最不好搞的康熙。
胤祚确认不会轻易搞定,或许还要打个硬仗, 便把最难的这个留到最后。
康熙好不容易能踩臭小子的痛脚, 哪愿意这么轻易地选择放过?
施施然地整理了一下龙袍的衣袖、衣摆, 甚至很有闲心地掸一下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哎——人老了, 年纪大了,腿脚就不好使了。今天也没下雨,这就酸疼了呢。”康熙瞥了一眼胤祚所在的方向,故意提高嗓音,做作地敲着腿。
梁九功:“……”
所以他这个贴身总管在明知皇上作戏的前提下,到底要不要上去呢?是不是还得意思意思地喊一声“传太医”?
这年头,当奴才可真的太难了。
梁九功只好朝胤祚投去一个“六阿哥,看您的了”的眼神。
胤祚:“……”
康熙今年三十岁,没有上过战场,没有受过什么伤,腿脚好好的,更没有什么风湿痛、关节痛的毛病,哪来的酸疼?幻肢疼吗?
老男人就是矫情。
胤祚暗暗啧了一声,又不敢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不顺着老父亲的心思来,免得他用“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的借口顺理成章地拒绝。
小家伙颠颠地跑了过去,夸张地捂住脸,张着嘴,“哎呀,汗阿玛腿脚不舒服啊?这不是巧了吗?我最擅长的就是敲腿了啊。”
每一个短句都得带上语气词,每一句话的末尾都得稍稍拖长音,做作得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你不就是想作吗?
来啊,做作对做作,谁怕谁啊?
胤祚一边用做作的语气恶心人,一边不给康熙找茬的机会,说完就给殷勤地敲起腿来。
“汗阿玛,怎么样?这个力道可以吗?我可是专门跟人学过的,听说这个力道最能缓解肌肉的酸疼。”
康熙感受着儿子那和挠痒痒没半点区别的力道,一时无语。
儿子都说是专门跟人学过的,他就耐心地等了等,本以为力道是会渐渐加重的,没想到反倒是一点点地轻了起来。
眼看着最初还能算是“敲”的动作,逐渐变成了“摸”,康熙实在忍不下去了,“教你的人是不是姓庸名医?”
胤祚惊讶道:“怎么会?他明明姓华名佗。”
康熙:“……”
臭小子有求于朕都敢这么敷衍,看样子是笃定朕没办法治他是吧?
要换做平时,没准是真不行,只能揪着“真的吗?我不信”不放,可今天嘛……嘿嘿,他有一个绝好的主意。
“梁九功,去把容若叫进来。”
胤祚:???
现在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家庭聚会吗?叫纳兰性德进来做什么?除非……
不会吧,老父亲这么损的吗?胤祚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察觉到了什么。
太皇太后觉得今天的戏有点多,瓜吃得都开始不消化了,但是让她看到一半放弃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