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好几次发现康熙想叫太子和六阿哥过来,又忍了下去。
看得他都想劝一句:皇上,您就别犟了。
眼瞅着都两天了,康熙自己不找台阶下,非要赌气,等太子和六阿哥主动过来。
而太子和六阿哥那边又不知是玩得忘乎所以还是怎么的,居然没发现皇上这边的异常,甚至连小脑袋都没探一下。
阿哥那边没有动静,皇上这边没有指示,梁九功哪里敢往那边随便递话?
真真是愁死人了。
“皇上,要不奴才……”
康熙臭着脸:“不许!朕倒是要看看,那两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会发觉朕在生他们的气!”
梁九功:“……”恭喜太子殿下喜提臭小子的称号。
第三天,双方都处于观察阶段,没人试探。
第四天,胤祚和太子悄悄筹措语言,想着该怎么跟梁九功搭话。
他们俩这么多年吃的饭加起来还没有梁九功吃的盐多,肯定套不出话,只能实话实问。
梁九功坐立不安,试探道:“皇上,要不奴才去看看六阿哥在做什么?”
康熙还在生气中,却没有拒绝。
梁九功立马着人去问,这才知道这几天太子和六阿哥坐同一辆马车不说,兄弟俩同吃同住,要好得不得了。
梁九功:“……”这样的消息传回去,皇上怕是得气死。
正想着该怎么办,太子身边的白福来请,梁九功秒懂,跟着白福一起过去。
果不其然,不止太子在,六阿哥也在那里,开门见山就问:“梁公公,汗阿玛这几天在生什么气啊?”
梁九功可算有由头把事说出去了,大大松了口气,三言两语说完那天的事。
末了,叮嘱道:“六阿哥可千万别把奴才供出去啊。”
胤祚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
等梁九功一走,太子立即问:“当时只有汗阿玛和梁九功听到,只要你一去说,汗阿玛就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保他?”
“不必如此刻意提起,汗阿玛都已经气了这么多天,早消气了,不然梁九功也不会违背汗阿玛的意愿告诉我们。”胤祚一副过来人经验很足的模样,很是笃定。
“而且,我并没有否认这条路是给汗阿玛建的,只是不知道谁在外面传,这也是汗阿玛没有当场抓包的主要原因。其实,他就是面子过不去,等着我们先去找他而已。”
真的假的?太子不太确定,他知道汗阿玛遇到六弟就会很幼稚,但他不确定汗阿玛会不会如此幼稚。
当晚,兄弟俩在梁九功的配合下,没有惊动旁人,悄悄跳上康熙的床。
而康熙在梁九功的提前通风报信下,并没有睡着,等两个臭小子钻进他的被窝,切切实实搂住了,这才放心睡去。
梁九功欢喜落泪,不用伺候生气中的皇上真是太好了!
翌日,康熙果然没有追问,而胤祚和太子也不特意提起,父子三人和好如初,黏黏糊糊,直到最终目的地木兰围场都没再闹任何别扭。
一路走来,康熙不是自己一个人睡,就是跟两个儿子一起睡,没有临幸任何嫔妃或宫女,气得此次跟来的嫔妃暗暗咬牙,也让跟来的大臣们明白这两位究竟有多受宠。
出行的人越多,带的行李越多,走得越慢。
以往从紫禁城去木兰围场,路上起码得走半个月,如果康熙兴致一来,在某个地方停一下,或者中途意外遇到下雨天,就又得迟上几天。
此次托了混凝土路和天气晴朗的福,提前三天到达,路上又有各种棋类和玩具打发时间,所有人精神奕奕。
几个精力旺盛的,一到围场就骑着马到处跑。
胤祚前世不会骑马,这一世还没到可以学的年纪,所以只能看着其他人去玩。
太子早有预料,让人牵来了一头小马驹。
“六弟,以你的身高还不能骑太大的马,二哥牵着小马驹,让你稍稍骑一会儿吧?”
难得能和太子一起玩,胤祚很乐意来一回老师和学生的游戏,“好啊。”
太子扶着胤祚小心地上了小马驹,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地溜达。
才刚刚溜达一圈,一匹威风凛凛的成年大马迈步过来,自上而下地投来鄙夷的眼神,仿佛是在嘲笑他们婴儿学步。
而这匹马上坐着更加威风凛凛的康熙,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