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和裴意初见时的画面,但他可以确认——
从那个午后“装傻”奔着他而来的裴意,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他内心世界里的唯一阀门,截住他的阴霾、调节他的苦楚、释放他的感情,以及稳定给予他曾经也奢望的陪伴。
“裴意。”
薄越明指尖轻挑着裴意额间的碎发,觉得自己应该挑个时间好好和对方坦白一切了。
大概是指腹触及额头时带了痒意。
睡梦中的裴意“嗯唔”了一声,眼皮抬了抬,似乎有了要转醒的迹象。
薄越明眸底晃出一丝微光,重新合上眼睛佯装熟睡。
“……”
没多久,裴意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本能的黏人快过于理智的思考,他脸颊抵着薄越明的胸膛蹭了两下,等到察觉脸上贴着的面料不对劲,他才反应着睁了眼。
裴意感受到了腰上环着的力度,微微仰头看清了薄越明的睡颜。
嗯。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应该没那么早醒吧?
裴意自我确认了这个想法,这次并不着急逃离。
他抵在身前的手不自觉地偏移了方向,从薄越明眉眼绘落到鼻尖,再勾勒着薄唇,直到点在了性感的喉结上。
睡梦中的薄越明一动不动,任由他胡闹。
“……”
裴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腹来回在薄越明的喉结上蹭了四五下,果不其然,喉结周圈瞬间漫起红色的热意。
裴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啧啧称奇,“不会是真的吧?”
他记得公司的女性工作人员在团建聚餐时讨论过,说什么喉结容易红的男人,通常纯情又禁欲,但解禁之后也格外能干!
当初,暗中记下这事的裴意出于好奇,晚上就回去就对着镜子使劲蹭了两下喉结,红到是没红,就是痒得不行。
然后,他就给当成“假料”给抛之脑后了。
裴意的思绪被往事扯远了一瞬,但指尖忘了消停,沿着喉结打圈把玩。
忍无可忍的薄越明“装睡”失败,稳稳捕捉这只作乱的手,“一大早的,别乱碰。”
“……”
裴意惊得一哆嗦,“二、二哥?”
薄越明的头还一抽一抽地疼着,没急着睁眼,声线难得透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怎么又跑到我这里睡了?”
明知故问,故意钓猫。
裴意记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服气地撤出他的怀抱,“你,醉鬼。”
不知道是谁喝醉后就闹小孩子脾气,一个劲地赖着他不松手,那他能怎么办啊?
薄越明见裴意退出自己的怀抱,没刻意去挽留,而是伸手揉了揉自己还在做疼的太阳穴,“也不知道是谁一杯倒,醉得比我厉害多了。”
“……”
好气,但偏偏反驳不了。
卡壳的裴意麻溜地爬了起来,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就开溜。
“喵呜~”
紧闭的房门一开,探长胖乎乎的身影迅速钻了进来。
它对着一站一躺的裴意和薄越明,顿时开启了一通喵声控诉,似乎很不满意自己昨晚被单独丢在了小客厅里。
裴意连忙抱起自家爱宠,将锅狠狠一甩,“对,他坏!”
探长瞪着大眼睛思考了两秒,小爪子一捧裴意的手臂,啥也不明白就应和,“喵!”
“……”
薄越明睁眼看着一人一猫离去的背影,无奈失笑,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头疼得那么厉害了。
…
昨晚回家后,裴意还没踏入过自己的小房间。
这会儿进屋看着熟悉的布局,竟蓦然升起了一种久违的、预料之外的归属感,他深呼一口气,拿起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舒适的温水冲刷而下。
利用早起的清醒,裴意着重回忆了一下原书的剧情——
《豪门错爱》的故事是从薄老先生的那场宴会开始的,大学毕业后的主角“晏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