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人不安的沉默朝四周蔓延。
侍者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渗满了冷汗,连带着呼吸都在潜意识恐惧的作用下变得困难,“裴小少爷,我只是区区一个服务生,帮忙跑腿办事的,真、真不关我的事啊!”
“但你现在已经惹上事了。”裴意眯了眯眼,一字一句,“把话说清楚!”
侍者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任何一个豪门客人,思绪在几番拉扯挣扎后,还是全盘托出,“不是二少,是、是小裴总叮嘱我把你带上来的。”
“他说,让我守在宴会厅的角落盯着,只要等你落单时就借着薄二少的名义去找你,然后哄着你带到这楼上的客房客房就行了。”
裴意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裴焕?
这事果然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估计他还是和薄冠成商量好的,至于后面才来的那位郑部长,应该是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被利用’的工具人。
裴意手上的力度松了一点,继续追问,“那客房里是谁?”
侍者吞了一下紧张的口水,越发坦诚,“应、应该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位会长。”
半个小时前,他被裴焕叫去VIP休息室时,那位名叫孙业隆的德商会长就坐在沙发上,眼中满是恶意且期待的光,还拿出一张房卡丢给了他。
虽然侍者的年纪不大,但在酒店里看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
让他将落单的裴意独自带到酒店客房?这其中的险恶用意不言而喻!
侍者第一反应想要拒绝,但很快就被裴焕的威逼利诱给吓住了。
“这事你不做,也会有其他人愿意做。”
“要么,乖乖照办,事成之后你会拿到五千块的奖励;要么,就等着你们酒店经理亲口辞退你。”
在工作和金钱的双重压力下,那点浅薄的良心终究是挣扎着消失不见了。
裴意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除了恶心裴焕等人拉皮条般的勾当,更是想到了原著中那一闪而过的描写——原主在参加完这场宴会后,就变得越发自闭,开始整日躲在房间内不愿出门。
原书的故事线都是围绕主角裴焕去写的,但谁又能保证在文字之外的时间段里,其他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侍者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低气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小少爷,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学历不高,这家酒店的薪资待遇是最好的,我爸前段时间生病住院,连手术费都还没凑齐……”
“我要是不答应,就得丢工作了!”
“少在这里卖惨!”
裴意并不吃他这套说辞,“要是我没反应过来,估计你这会儿正拿钱偷着乐呢!还是你以为我出了事,你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了?”
“你就没有想过,但凡东窗事发,你才是那个会被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
“……”
侍者卡壳,脸颊由红转白。
经过裴意这一提醒,他这才惊觉自己压根是被裴焕等人当枪使了!
裴意没去关照侍者躁动不安的情绪,摘下他的姓名牌后就干脆用力将他推开。侍者重心不稳,连磕带碰地扑倒在了上升的楼梯台上,没等他脸上的痛苦释放,裴意就念出了姓名牌上的名字,“赵万成?”
“和裴焕一样,我现在也给你两个选择。”
“什、什么?”
赵万成转身对上裴意眼中的锐利,心中咯噔一下。
“选择一,你可以继续选择站队在裴焕他们那边,然后等着这件事闹大,他们把你推出来做替罪羔羊。”
“选择二,听我的,这份工作你能不能留住我不确定,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进警局。”
毕竟,侍者顶多只是没完成‘工作’的帮凶,真正该算账的另有其人。
侍者看着裴意的眼神,看着笑却透着冷,带着和他这张看着‘白净柔软’的脸蛋截然相反的深沉气场。
人本能地屈从于更强大的上位、更优质的选择,更何况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侍者克制住那点最初的恐惧,“我选二。”
“很好。”
裴意并不在意侍者‘墙头草’般的倒戈,条理清晰地示意,“那个孙会长住在几号房间?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都到了这一步,侍者哪里还敢违背裴意的安排。
他老实巴交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解了锁,顺带还将口袋里的房卡一并送上,“2108。”
裴意只拿了手机,用着侍者的口吻发出了一条‘求助’短信,“房卡你留着,从我进房间开始计时,如果十分钟内我没出来,你再利用它开门,如果我出来了或者有其他人来了,那你就可以走了。”
裴意将手机压回到侍者手上,看似轻飘飘地补上一句,“当然,你要是想不开的话,也可以现在就选择逃走。”
侍者下意识地攥紧手机,猛地摇了摇头,“我、我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