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场宾客们无一不瞪大了眼睛。
薄越明不是看不见了吗?
可这出手的狠度和慑人的气场,完全让他们不敢小觑!
裴意同样没料到薄越明会果断出手,一时间忍不住抬头去观察他的表情——
还是那张足以迷倒众多人的矜傲俊容,只是藏在镜片下的眸色更深了些,给人一种化不开的锐利。
薄越明将导盲杖落回到自己的身前,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冷漠弧度,“是不是砸到什么东西了?我眼睛不太方便。”
分明是故意的,居然还拿自己的眼睛来说事?
魏家夫妇看见自家儿子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地上,又心疼又气愤,“二少,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顾及我们两家的情面了!”
“是啊,好歹是薄老先生的大寿,你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薄家!”
薄老先生在薄老夫人的压制下活了大半辈子,今年好不容易有了些主人翁的派头,自然是格外顾及自己的面子。
他听见这话,花白的胡子轻轻一颤。
“情面?”
薄越明抓住关键词反问,先发制人,“论起情面,薄、裴两家刚刚宣布联姻,你们两家的少爷就敢私下堵着裴意、句句贬低着我。”
“既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家族,那么敢问魏董、陈董,你们这是瞧不起裴家呢?还是不给我们薄氏面子?”
薄越明三言两语就将矛盾提升到了家族的层面上,偏偏有理有据。
“你……”
魏、陈两家人被堵得说不出话。
毕竟,这一系列争执的起因确实是魏博和陈洋挑的头!
“要是我没记错,薄氏与你们两家都有商业上的合作?”
薄越明轻描淡写地抛出事实,像是随口发问,“两位少爷敢在背地里这么数落我们薄家,还不知道关起门来,两家的长辈都是怎么教的?”
裴意低头,努力掩盖自己快要憋不住上翘的嘴角。
薄越明不愧是有当反派的潜质,这轻轻松松就将一口难洗干净的黑锅砸了下去,瞧对方这愤愤又惹不起的憋屈样,有意思。
薄越明点到为止地收了一连串的质问,转而对着薄老先生的方向请教,“爷爷,奶奶身体不适,已经许久没管薄氏业务了,您看这事怎么解决好?”
这句话听似将薄老先生捧上了高位、由他决断,实际上更是将注定的结局推了过去、由他宣布——
在场有谁不知道?
薄老夫人薄沛之是帝京圈出了名的女强人,薄家之所以能打下今日份的厚实基业,全靠了她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和规矩。
像魏、陈两家明面上捧着薄氏合作,背地里却数落纷纷的合作方,要是薄老夫人在现场,铁定要当场断得一干二净!
众位宾客们思及此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薄老先生。
“……”
薄老先生眯了眯眼,没料到自己居然被小辈变着法地抬上了高架,但事已至此,让两家成为过错方丢脸总好过自家赔礼道歉。
薄老先生只犹疑了几秒,板下脸来,“越明说得有道理,既然瞧不起我们薄氏、瞧不起我这个掌权人,想来就不必靠着我们薄氏合作。”
魏、陈两家的当家人听见这话,顿时急上眉梢,“薄老先生,这事严重了!我们两家的合作向来好好的,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他们两家在帝京豪门圈里完全是小门小户,也就是攀上了薄氏才过上了一点好日子,这要是断了合作,那就得原形毕露啊!
一点儿好处和情面没捞着,反倒差点断送了自家的钱途?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闹这么一出!
薄老先生假意客套,“已签的合作还是得做到头,其余的再说吧。”
作为一家之主的魏定邦又气又急,他不好对着别人家的儿子发作,只好猛地踹了一脚自家儿子的后背。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你还不给薄老先生他们道歉,赶紧把话给我说清楚!”
魏博面对自家长辈的怒火,完全成了一枚软蛋,他初心是想要讨好薄望,哪里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