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样子。
他和白虎玩了一会儿,才起身跟着裴元瑾继续往山里走,大越走七八丈,就闻到一股微微的焦香。定睛一看,裴雄极正在篝火旁烤鸟。
“啧,每次都等我烤好了才来。”裴雄极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元瑾一眼。
裴元瑾毫不客气地拉着傅希言在他身边坐下:“不然等你吃完了再来吗?”
裴雄极哼了一声,撕了只鸟腿给傅希言,又给了亲儿子一根鸟脖子,自己抓着鸟大吃起来。
裴元瑾拿着鸟脖子也不吃,状若不经意地问道:“景总管要走,心情不好?”
裴雄极叹气:“那么多年的老友了。”
父子俩谈心,傅希言将自己当做隐形人,专心致志地吃鸟腿,一口下去,惊为天人。美食果然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裴元瑾又道:“景总管一走,储仙宫以后都由你来管。”
裴雄极脸色肉眼可见地更差了,想了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裴元瑾。裴元瑾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入赘永丰伯府了,以后要留在镐京当上门女婿,没空回来。”
“咳,咳咳咳……”
裴元瑾见傅希言咳得厉害,忙给他顺气。
裴雄极看着他们,第一次觉得香喷喷的鸟肉吃在嘴里发苦。他没好气地说:“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裴元瑾说:“给你讲个故事。”
……
不会是爱情故事吧?
裴雄极看看这边的儿子,那边的儿媳,有理由相信他们大半夜不睡觉,可能就是想过来喂老父亲狗粮。
不等他拒绝,裴元瑾就将故事开了个头,就从他们被一座假塔调离镐京那段说起。
裴雄极起先还没什么感觉,听着听着,就觉得味道越来越不对。
裴元瑾原本就懒得讲话,讲故事别说妙语如珠,娓娓动听,连个起承转合都没有,听得裴雄极脸都皱起来了,一脸的“老人看手机”表情。
傅希言很想插两句帮腔,奈何,裴元瑾讲得太快了,他刚准备好说辞,故事就讲完了。
裴雄极皱着眉头:“你怀疑景罗身份与无回门的大将有关?”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大堆说辞。比如说英雄不问出处,且不说怀疑景罗是无回门人毫无根据,即便是真的,只要他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又有何妨。
然而裴元瑾说的是:“有朝一日,若无回门再度为祸江湖,便是你识人不明。还请父亲一人做事一人当,亲自出面收拾残局。”
傅希言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地跑来通知了。
裴雄极也明白了,好气又好笑:“我识人不明?”
裴元瑾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班轻语。”
裴雄极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傅希言,才尴尬地解释道:“我当年与胡珞珞提及婚事时,班轻语还小,只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裴元瑾又道:“温娉。”
裴雄极张了张嘴:“北地联盟勾结借苍生也是在提及亲事之后。”
“赵通衢。”
“赵通衢和你的这门婚……”裴雄极解释到一半,突然发现不对,连忙收了口,却见裴元瑾已经拉着傅希言走远了。
裴雄极抓着微凉的烤鸟,半晌才笑骂道:“臭小子。”
*
景罗离开储仙宫的事很快在江湖上流传开来,许多人都在热烈讨论他的去向。但他下了府君山之后,就像消失了一般,行踪成谜。
直到寿南山突破金丹那日,才有镖局以景罗之名送了一份贺礼来。然而镖局也只是受人之托,并不知道托镖人的下落。
之后,府君山又发生过几次喜事,每次都会收到景罗的贺礼,却不见其踪影。久而久之,储仙宫也就习惯了以此获知景罗一切安好的方式。
*
树林深处,曾伐出大片平地,建起屋舍百余间,鼎盛时期,弟子有千余人,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后来,出现了内乱,又引来了外患,便败落了。
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这片森林里,曾是邪道至尊无回门的驻地。
不过今天,这块破败的驻地里重新有了动静。
十几个脸戴面具,身着黑衣的人小心翼翼地鱼贯走入屋舍最中央的礼堂。堂中端坐着一个人,同样一身黑衣,头顶玉冠,脸上的面具也是白玉制成,显得与众不同。
待所有人进入后,门便合上了,屋内只有火把照明。
白玉面具人目光扫视众人:“世上再无诡影,从今日起,你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