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叨扰梅师弟几日了。”
梅下影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微微蹙眉。鄢瑎想找莫翛然?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下一沉,对岑报恩说:“请岑少侠带梅画师去隔壁买点东西。”
岑报恩的思绪还沉浸在身边这个青年竟然是郑佼佼的徒弟以及小神医和他称兄道弟的震惊中,闻言下意识地问道:“买点什么?”
梅下影识趣地回答:“自然是有什么买什么。”说罢,率先便下楼去了。
岑报恩回过神来,见裴元瑾和傅希言是两人,鄢瑎只有一人,怎么也不会吃亏,便朝着傅希言点点头,跟着下楼了。
待楼上清了场,傅希言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房,双手负在身后,老气横秋地问:“当年是你串通唐恭藏起我娘?”
鄢瑎温柔地说:“我和你娘在一起很开心。”
傅希言道:“是吗?那我娘呢?”
鄢瑎神色阴郁起来。
傅希言觉得此时这张表情才像是他真正的脸,刚刚那羞涩的样子,简直违和得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见了。”鄢瑎声音低沉,“我们原本在无名山隐居。有一日,我去小镇出诊,回来时,她就不见了。山居周围的阵法完好,说明她是自己从阵法里走出去的。”
傅希言说:“你怀疑是莫翛然?”
鄢瑎看了他一眼:“我起初怀疑是你。”
“我?”
“若是莫翛然,她一定不会出去。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让她离开我。”说到这里,那张清秀的脸竟微微的有些扭曲。
傅希言心怦怦乱跳,暗道:亲娘哎,你找的这两任都是什么人啊。这么一对比,傅老爹真的是单纯善良质朴得过了分。
鄢瑎意识到失态,很快笑了笑:“我以为是你找上了门。”
傅希言说:“所以你来镐京是想找我?”
“我来看看,能够令她主动离开的人屈指可数。”鄢瑎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沉道,“来了之后才发现镐京城也不太平。”
傅希言说:“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鄢瑎道:“两个月前。”
“你这两个月去了哪里?”
“到处走走,我总要找找她在哪里……”鄢瑎见傅希言满脸不信,微微抿了抿唇,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我去了江城,登上了黄鹤楼。”
傅希言说:“你去见了我爹。”
鄢瑎看着他,神色有些委屈:“如今我才是你的继父。”
傅希言不理会他的神色,自顾自地问道:“你见到他了?做了什么?”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可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到了手掌,但凡鄢瑎的回答不够令人满意,他的绵绵拳就会一点儿不绵的挥出去。
幸好,鄢瑎懂得看脸色。他道:“我偷偷跟了他两天,确定秀秀不在他身边,我就走了。这世上能把秀秀从我身边骗走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不喜欢其中有傅辅,幸好他不是。”
傅希言懂了。
金芫秀失踪了,鄢瑎怀疑是熟人作案,所以先找了傅辅,然后再来找她。
傅希言说:“你现在怀疑下手的人是莫翛然?你不是说,我娘不会跟莫翛然走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鄢瑎说,“但莫翛然从来不是一般人。”
“还有其他证据吗?”当年金芫秀为了生下自己保护自己,对莫翛然可是狠狠得罪了,傅希言并不希望她落到莫翛然手上。
鄢瑎说:“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找我们。为了躲他,我们搬了好几次家。如果不是你和傅辅,他就是最可疑的人。”
傅希言觉得这不算证据,只能算有嫌疑,可看鄢瑎如今的样子,大概也是无计可施了。他说:“若真的是莫翛然,你打算怎么办?”
鄢瑎歪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抢回来。”
傅希言皱了皱眉。说实话,因为鄢克是神医,他原本对鄢克、鄢瑎这一脉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的,如今看来是天真了。
无回门下,哪有好鸟,都是一群法外狂徒。
他朝着门外走了一步,冷不防地扭头问:“当初我娘是自愿的吗?”
鄢瑎说:“后来是。”
傅希言:“……”
拳头终究还是挥了出去,鄢瑎因为没防备,躲晚了,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整个人飞到床上,脑袋还撞了下墙。
傅希言听到非常清晰的一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