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安终于露出笑容:“多谢。”
傅希言又问起傅辅这次行动的计划,可惜傅礼安知道得并不多。他只说:“不过,据说这次陛下和贵妃专门派人参观婚礼,以示皇恩浩荡。”
傅希言心想:应该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傅希言问:“我们现在追,还能追得上吗?”
傅礼安说:“父亲走了两日,送嫁队伍吹吹打打,本就走得不快,以你们的武功,就算睡一晚再走,也能在江陵之前赶到。何况,就算到了江陵,也要休整两日。夏清应当会在叔叔在江陵置办的宅邸出嫁。”
傅希言闻言便放下心来。
他们在书房里待的时间有些长,傅礼安的妇人辜氏听闻小叔子回来的消息,已经找了过来,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傅晨省。
几个月不见,傅晨省又蹿高了一小截,但眼睛还是天真明亮,看到傅希言时,闪烁着光。
可惜,此时他最爱的四哥眼里,只有大嫂。
辜氏被他盯着肚子看,看得有些脸红,忍不住说:“小叔?”
“嗯?”
“嗯?”
异口同声——两个小叔,傅希言和傅晨省同时看她。
辜氏说:“小叔刚刚回来,不如先回房梳洗一番。”
傅希言突然拱手道:“恭喜嫂嫂。”
辜氏一愣,随即黯然道:“此事你大哥还未同你说吗?其实我……”
傅礼安忙走过去搂住她道:“我都同他说了。”
傅希言说:“大哥都同我说了,如今该我同大哥大嫂说了。恭喜大嫂!”
傅礼安与辜氏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傅晨省不甘心当配角,年少老成地问:“喜从何来?”
傅希言捏捏他的脸:“自然是……我们要当叔叔了!”
傅晨省不知道假怀孕的事,人小鬼大地说:“四哥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才不知道的,府里的人早就知道了。”
傅礼安不可置信地说:“你,你懂医术?”
傅希言笑了笑。
他不懂医术,但他会窥灵术啊。他看到辜氏肚子里有个小小的新生魂魄,看样子,应该才一两个月吧。
傅礼安不敢怠慢,连忙叫人去请大夫,又怕一个大夫容易误诊,请了好几个,五个大夫里,只有两个诊出了喜脉,可见孩子的确还太小,脉象不明显。
对傅礼安来说,虽然只有两个,但加上傅希言,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贯稳重内敛的他,听到消息后,也不免像孩子一样露出欢喜的笑容,辜氏更是喜极而泣,泣不成声。
唯有傅晨省一脸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将一件已经欢喜过的事情又拿出来重温一遍,还高兴得好像第一次听到一样。
傅夫人听到消息,因为孙子哪里不好,傅礼安趁机交代实情。
傅夫人虽然责怪他隐瞒自己,但听到真的有了孩子,情绪上很快就接受了,只是“父亲授意”这句话终究让她听出了破绽。
“傅辅究竟去做什么了?”她疾言厉色地问。
傅希言难得看到滴水不漏的傅礼安出纰漏,识趣地拉着傅晨省出门,以免打扰傅夫人教子。
走在路上时,傅晨省每走两步就要抬头看看他,次数多了,傅希言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傅晨省说:“看你呀。以前,每次都是爹打你,大哥带我躲出来,没想到,这次是你带我出来。”
傅希言:“……”
傅希言说:“这有什么好没想到的。你四哥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傅晨省点头:“我知道的。”
傅希言微笑:“哦?”
他已经做好准备,等傅晨省说,你是天地鉴主,他就谦虚的表示,这只是他人生的一小步,未来还有更光辉的成就在等着他。
傅晨省说:“你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
傅希言:“……”
傅希言说:“谁告诉你的?”
傅晨省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我同窗说的,他,他很羡慕你的。你可以坐大红花轿,他说他家的轿子都没那么好看!”他在江城就读了一家专门招收官员子弟的私塾。
傅希言:“……”
傅希言扭头看向默默走在后面,仿佛当自己不存在的裴元瑾,伸手指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