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楼,活人可以外逃,可银菲羽是个“死人”,自然不能诈尸。
银菲羽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两人又密谋了一番,傅希言还在她的指点下,画了一张花月楼的简易地图,一方面可以拿回去自己研习,一方面也可以拿给息摩崖交差。
银菲羽临走前,长长舒出一口气道:“总算可以摆脱铜芳玉这个傻女了!你娘的,莫翛然都没这么追杀过我,她算哪根葱啊!”
她越想越憋屈:“要不是她,老娘和铁耳还能多温存几年。也不会这么早就……”
傅希言暗道:难道铁耳在逃亡途中,为了救银菲羽牺牲了?
银菲羽愤愤地接下去:“发现他是个窝囊废!半路丢下我跑也就算了,还推了老娘一把。”
……
傅希言说:“这也算是及时止损吧。”
“可他活好。”银菲羽怀念至今,“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带劲的了。老董也不行,只会蛮干,也就是力气还行。”
傅希言不敢置信地想:他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
银菲羽目光扫到裴元瑾身上,在裴元瑾拔剑之前,语重心长地开口:“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傅希言低着头,谁都不敢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一口闷了。
嘶。
竟然连黄酒都变辣了。
……
月明星稀。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老董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左看右看,见裴元瑾和傅希言矜持地喝酒赏月,桌上的菜好似没怎么动过,忙说:“来来,我敬二位一杯。”
*
花月楼的戏台已经布置好了,如今就等着人上台唱戏。
说实话,傅希言和裴元瑾都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这里毕竟是南虞的土地。灵教虽然短时间内部会产生一些分裂,可究竟会分裂到什么程度,谁能占据上风,谁又会再次对自己出手,目前还不太好判断。
而银菲羽和段谦两人的倒戈,也十分重要。他们一个是傀儡道亲传弟子,一个是诡影组织的卧底,而这两个组织,无疑都是令天下动荡不安的搅屎棍。
就在傅希言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催促一下息摩崖的时候,他收到了藏在包子里的消息。消息是用灵力写,只有窥灵术才能看到,可见用灵力传递消息的方式,并非金芫秀独创。
他展开纸张,息摩崖让他戌时在花月楼门口会合。
傅希言想:幸亏自己的行动都在裴元瑾的默许之下,不然光找借口单独出门这件事,就要废掉他一半的脑细胞。
毕竟,之前他好奇花月楼,单独在外面绕着楼转了两圈,已经惹得大佬不喜,认为他窝藏贼心,没进去是没碰上开门的好时候。
这可真是六月飞雪!旷世奇冤!
他哭天喊地为自己的智商辩驳。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妓院白天不开门?
随后大佬问,哦,你怎么知道的?
……
傅希言想,不傻……可能是他对自己的错觉。
总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必须将花月楼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当晚,他就换上了一身显瘦的衣服,然后从后门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一出戏能不能打动人心,主要看细节,所以他一刻不敢大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老婆在家还想跑出来偷腥的渣男。
他一路遮遮掩掩地跑到花月楼门口,息摩崖已经到了。他脖子上的蟒蛇实在显眼,方圆数尺空无一人,连卖糖炒栗子数十年从未动摇过一步的摊贩都忍痛让出了传统地盘,躲到小巷子里去了。
“师弟!”傅希言满脸欢喜地走上去。
息摩崖回过头:“叫师兄。”
傅希言:“……”兄弟,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息摩崖也没解释为什么,只说:“再等一个人。”
傅希言心里咯噔一下:“等谁啊?”
当初易绝与乌玄音一战之后,寿南山就再也没有动过武,傅希言私底下悄悄问过裴元瑾,倒不是受伤,而是身体境界提升太快,心境没有跟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武神期容易魂飞魄散,所以武者对心境的要求更加严苛,像易绝这批人,每个人的心境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务求对真气的运用到心随意动的地步,才能尽可能的延年益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