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已经凌空一指,将纸片人从脚到头,燃烧了起来。
纸片摇摇晃晃,化作灰烬。
谭不拘说:“我们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裴元瑾看向傅希言,“嘴替”只好帮忙说:“他既然千方百计地将我们引到这里,一定有事相求,既然是他想求我们,当然要表现诚意。”
裴元瑾拉着傅希言准备往回走,但段谦好不容易将人引到这里,怎么舍得前功尽弃?
少顷,就见段谦本人小心翼翼地从山林跑了出来。
“二位留步!二位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下毒吗?”
“不想!”
傅希言答得飞快,随即地上青石凌空而起,朝着段谦的脚踝射过去。段谦犹豫了下,还是任由石头将自己绊了个狗吃屎。
他正面朝地,摔得十分凶狠,想着这下应该解气了,正要起来,赤龙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架着,就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
段谦干脆就地趴着,解释道:“那是慢性毒药,以二位的武功,喝两口水就没了。至于劫持,只是为了与两位私下见一面,绝无伤害谭主管事之心。”
谭不拘哼哼:“上次灵教也是这么说的。”
段谦义正词严:“我与灵教绝非一路人!”
傅希言说:“常言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哪一种?”
段谦大拍马屁:“傅少夫人果然明察秋毫,与少主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段谦输得心服口服。我非奸非盗,实在是有事相求。而且,我保证这件事对至关重要,对二位有益无害。”
傅希言说:“流民中有你的人?”
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段谦不敢不说实话:“实不相瞒,这群流民是我送来的。”
这倒是出乎傅希言的意料了,他一直以为这是南虞朝廷的手笔。
段谦说:“少主义薄云天,见到这么流民,必然不会置之不理。但大批流民在山林穿梭,耗费的粮食不是小数,所以,我妄自揣测,少主必然会将人就近安置。而离那里最近的,就是暨阳县。”
傅希言说:“所以你是故意引我们来暨阳县?”
“不错,我若是直接现身,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尴尬。”他微微抬起脖子,就感觉到火烫的赤龙王就抵在自己的后颈处,连忙又低下头去。
傅希言并不接受这种说法:“私下见面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下毒和绑架。”
段谦说:“是,我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保持我与少主水火不容的假象。”
傅希言似笑非笑:“假象?”
他可记得,当初他们在石泉县抢了段谦的船,段谦临走时,还对着韦立命放下狠话,说他是天生反骨,那咬牙切齿的怒火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并不代表诡影组织。”段谦苦笑道,“韦立命反水,使我也遭到了怀疑,被闲置在南虞,做些打下手的杂活。”
傅希言将他的话重新整理后,心中隐隐生出一种猜测:“难道,你想为储仙宫卧底诡影组织?”
不然为什么一边保持水火不容的假象,一边又为诡影组织打杂?
若真如此,他倒想劝裴元瑾应承下来。尽管来了南虞之后,诡影组织就消失匿迹,没有新的行动,但他心底清楚,诡影就如江湖的毒瘤,总有一天会重新爆发的。
段谦说:“不,与诡影组织无关。我的意思是,我与傀儡道有渊源,又为诡影做事,如今还下毒、劫持,绝不会有人想到我们会暗中合作。”
傅希言露出意外之色,觉得这人自说自话的本事委实厉害:“对啊,连我也没想到,我们什么时候暗中合作了?”
段谦道:“我们可以现在开始谈。我知道两位忧心流民的归宿,正好,我与暨阳县令有旧,我可以说服他,将这些人分散安置在暨阳县下辖的村庄里,让他们在此安居乐业。”
傅希言蹙眉:“暨阳县令是你的傀儡?”
段谦神色有些奇怪,却还是摇摇头道:“不是。”
傅希言也不知道怎的,就松了一口气,当初京都府尹涂牧被铁蓉蓉控制为傀儡,身死眼前,对他心灵还是造成了一定冲击的。
京都府尹在镐京地界上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放眼北周,能走到这一步的,也是凤毛麟角,父母栽培,自小努力,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可就是因为傀儡术,一命呜呼不说,还要背负着别人操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