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40;。
“要脱离栉风楼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自然得吃尽苦头,”第十五从门外走来,瞧见少年后背的伤便忍不住又道,“明明受了重伤,他却偏要将一个月的路程缩短到半个月,才刚来玉京便急匆匆地要去见人……真是个倔的。”
少年的下颌抵在软枕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睫毛半垂着,梦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大燕的皇子,却也仍如当初一般,挽起袖子来,便连忙替少年清理,包扎伤口。
“我想,她一定不愿告诉你。”
梦石忙了一通,满头是汗,又见少年静默地盯着他自己手腕内侧的那道旧疤,他便说道。
“她不愿让我知道,”
折竹的嗓音裹着几分疲倦的睡意,“那我便装作不知道。”
他曾与她尝过同一种滋味,又如何不明白她的刻意隐藏是因为什么。
有些难堪,他也曾领受。
伴随清晨的雨,折竹终于抵不住深深的困乏而闭起眼睛,这一觉也并未睡多久,他听到步履声便敏锐地睁起眼。
“公子。”
姜缨见他醒来,便朝他垂首。
如今脱离了栉风楼,这少年便不再是护法十七。
折竹懒得说话,也不理他。
姜缨只好将食盒放到桌上,将其中的饭菜一一摆出来,但没一会儿,他又冷不丁的,听见折竹的声音:“玉京最好的银楼是哪家?”
银楼?
姜缨一头雾水,转过脸,恭谨地答:“属下也是初来玉京,尚不知玉京都有什么银楼。”
少年又不说话了。
“但属下可以去打听。”
姜缨连忙说。
“你知道我的金子放在哪儿,”
折竹的声音好似仍未醒透,“替我找最好的银楼,做一顶最好的凤冠。”
“凤冠?”
姜缨更摸不着头脑了。
折竹想了想,又说:
“冠上的金凤一定要是全天下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