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她触摸时无声颤抖,与之对应地,季风临的身体也陡然紧绷。
他曾经说过,耳朵是敏感部位,会不由自主漫开细密的痒——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被白霜行包在手中的狼耳忽地动了动,小动物一样,蹭蹭她掌心。
身体相触,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格外贴近,季风临没说话,环住她后腰。
很难说清,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对白霜行产生了别样的念头。
数月前置身于怪谈小镇,这种隐匿的心思便已愈来愈浓,如同幽幽燃烧的暗火,让他下意识想要靠近。
可那时他们的关系暧昧不明,季风临压抑得狠了,也只能佯装出不甚在意的模样,在她跟前俯身垂头。
那是个别有用意的引诱。
而她接受了。
今时与往日截然不同,他能坦然展露对白霜行的一切想法——
也能主动蹭上她手心。
耳朵因喜悦而左右摇晃,身后的尾巴一摆一摆,季风临稍稍用力,将白霜行带入怀中。
她的脸颊正在埋在他颈窝。
“没关系。”
他说:“吸血的话,我不怕疼。”
白霜行微怔,仰起头,对上他目光。
季风临眼底眉梢都噙了笑,视线灼灼,毫无保留倾泻在她身上。
这是让人抑制不住心动的目光,真诚又纵容,鲜活炽热的情绪好似烧不尽的野火,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季风临告诉她:“我想让你开心。”
吸血鬼对血液的渴求源于本能,白霜行表现得漫不经心,终归是在竭力遏止这份冲动。
他都明白。
视线在半空沉默相对,半晌,季风临看见她扬起唇边。
白霜行右手下移,滑过他绵软滚烫的右耳,来到修长后颈。
皮肤比耳朵更薄,泛出淡淡冷白色调,仔细看去,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以及凸起的骨。
拇指摩挲几下,似乎在感受皮肤之下血管的脉动,她微仰着头,薄唇贴上他侧颈。
季风临轻轻颤了下。
唇瓣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吸血鬼尖利的齿悄然探出,用了点儿力气,咬在他苍白皮肤。
不疼,只有些痒。
这样的动作无异于生涩的试探,他垂眸笑笑,似是安抚,轻抚她脊背。
没过多久,蓦地愣住。
白霜行,没再咬下去。
齿尖的力道越来越小,顺着颈窝往上,最终停驻于颈骨旁,渐渐变成一个绵长的吻。
预想之中的刺痛并未到来,反而是轻软温暖的触感将他包裹,如同一潮春水,温柔得让人手足无措。
洞穴外有风经过,树影婆娑,洒下明暗交叠的点点碎光,充斥他眼眸。
他的呼吸乱作一团,心脏怦怦直跳,属于凶残豺狼的尾巴直直竖起,乖顺得过分,一动不动。
发现季风临的僵硬与惊愕,白霜行垂着头,噗嗤一笑。
“想了想,果然还是太喜欢你了。”
她抬起脑袋,双眼澄澈黑亮,眼尾弯出漂亮的弧:“比吸血鬼对血液的喜欢,还要多一点。”
季风临想让她开心,白霜行当然也舍不得让他难受。
吸食鲜血是吸血鬼的本能,但面对某些人的时候……
这种阴戾嗜血的生物,也会放下杀意、抑制本能地去尊重和在意他们吧。
洞外冷风没停,光与暗都在她眼底,像极微风抚过深色的海浪。
有那么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这双眼睛。
心动到难以自制,尾巴晃动的幅度愈发明显,绒毛簌簌,在快要凝滞的空气里掠起几缕清风。
季风临定定看着她,压不下泛开的笑。
他的情愫坦坦荡荡,有少年气的明朗张扬,也有心甘情愿的驯服乖巧,笑意渐浓,从眼底一直蔓延到嘴角。
“白霜行。”
四野幽静,季风临埋下头,低声叫她的名字。
每个字都被念得认真清晰,好似珍宝。
他喉音带了喘息的哑,更多是清浅暧昧的笑。
那对毛绒绒的耳朵蹭过她脖子和下巴,仿佛觉得仍不满足,在白霜行颈边轻轻摩挲。
气息滚烫,熏得白霜行耳根发热,忍不住胡思乱想:
原来狼和狗狗一样,开心的时候,也会摇尾巴。
这样的话……根本就藏不住心思嘛。
身边静了几秒,晃神间,不远处响起踏踏脚步:
“哥哥姐姐——!我们回来了!”
江绵欢快的嗓音由远及近,白霜行眨眨眼,起身后退一步。
几道熟悉的身影穿过丛林,进入两人视野之中。
江绵和小修走在最前,各自抱着硕大的竹篮,篮子里堆满新鲜瓜果蔬菜,大多是白霜行未曾见过的品种。
江绵小跑上前,黑发扎成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