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栋房屋大门敞开,从里面跑出一个小女孩。
小孩穿着单薄衣物,哭得双眼红肿,而在她身后,是个怒气冲冲、不断叫骂的男人。
“还敢跑!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收拾你!”
男人口中蹦出几个粗俗的字句,毫不费力抓住女孩衣领,挥动右手。
在巴掌落下之前,一个瘦小的男孩迅速跑来,把女孩护在身后,硬生生接下这个耳光。
男人更气:“小兔崽子,滚!”
眼看他又要抬手,白霜行皱眉上前,没想到刚刚迈步,身边竟掠过一道风一样的影子。
迅捷,干净利落,动作一气呵成。
那人小跑靠近,熟稔握住男人右手,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短短一瞬间,将对方的手臂反扭到身后。
骨骼错位,剧痛之下,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哇哦。”
徐清川呆呆看着那人的动作:“文楚楚,这、这么厉害吗?”
白霜行:……
白霜行:“差点忘了,她是警校的学生。”
被文楚楚死死制住的男人怒不可遏:“操,你干什么!”
文楚楚咬牙:“你刚才又在干什么?!”
“老子教训小孩,你个臭娘们凑什么热闹!”
男人破口大骂,奈何身手不佳,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想要反抗,差点挨上一记拳头。
之所以“差点”,是因为在文楚楚的拳头砸下之前,白霜行握住她胳膊,看了看两个小孩。
文楚楚马上明白她的意思。
两个孩子是男人的出气筒,她如果将男人狠狠教训一顿,对方肯定会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人渣。
文楚楚抿唇,松开手上的力道。
“怎么,还想打老子?老子告诉你——”
男人气焰更甚,脸红脖子粗,正在大喊大叫的间隙,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中年阿姨匆匆赶到。
看样子是居委会。
“怎么又和人吵起来了?”
为首的女人上前几步:“好了好了,你不是还要上班吗?”
她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话术和动作都极为熟稔。
男人仍旧骂骂咧咧,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临走时不忘瞪文楚楚一眼:“要不是上班……别让老子再看到你,晦气!”
白霜行听着发出一声低低嗤笑,被徐清川困惑地看了一眼。
“他在给自己挽回面子。”
她语气很淡:“这人打不过文楚楚,只能通过放狠话的方式,给自己增点气焰;至于上班,不过是他逃跑的借口而已。”
打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可没急着上班。
男人走后,为首的中年妇女如释重负,望向男孩红肿的侧脸:“他又动手了?”
文楚楚皱着眉:“那人经常打他们吗?”
她话刚说完,身边的白霜行忽然抬手,递来一张干净的卫生纸。
文楚楚怔愣一刹,反应过来后,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掌心上碰过男人的地方。
妇女叹气:“嗯,他脾气不好,你们尽量别和他起冲突。”
徐清川道:“不能处理吗?”
“怎么处理?”
妇女苦笑:“每次我们调解以后,他只会把孩子打得更凶。”
“和那种人讲不通道理。”
一个旁观的老太太摇了摇头:“他受的气,只会变本加厉发泄在孩子身上。”
伤脑筋。
白霜行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孩。
她还记得,这对兄妹是叫……江逾和江绵。
妹妹江绵似乎被吓到了,眼泪止不住往下落,用力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江逾作为哥哥,正在轻声安慰,觉察到白霜行的注视,小心翼翼投来一道探寻的目光。
像充满戒备的兔子。
长期生活在家庭暴力之下,这样的小孩,往往比同龄人更谨慎更早熟,也更懂得察言观色。
“他已经走了。”
白霜行上前几步,在两个孩子身前蹲下,拿出一张纸巾,擦拭江绵眼底:“哭出声也没事的。”
这对兄妹很瘦。
江逾和江绵都生有十分精致的五官,柳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