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话逼着往下想。她不是蠢笨之人,谢灼的话直白且露骨,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迟钝也听得出来。
他是意思是,她倚仗的,是他的喜欢吗……
她眼睫沾满水雾,轻轻颤抖。
这话她都不信。
谢灼手搭上一侧的柜子,从中拿出几条手链,倾了倾身,将危吟眉从地上拽起来,问:“喜欢哪个?”
危吟眉看了一眼就侧开了目光,被谢灼硬生生扳过了脸。
他的手心之中,躺着三条细细的手链,银质的、金质的、还有铁质的。
他逼她非要做一个选择。
危吟眉随口道了一个。谢灼将那条银色的手链取下,并未给她戴上,而是道了一句“知道了”,便扔进了柜子之中。
谢灼没给她逃脱的机会,将她搂抱在怀里。
她越是挣扎,谢灼楼得越紧,越是爱怜,贴着她耳朵说了许多话,柔情满满,撩拨着她,像在玩弄自己的猎物。
她满是抗拒,无法挣脱,只能倒在他怀里,盈盈泪珠涌出,呜咽承受他的吻。
马车一路往东,十日之后,回到了洛阳。
马车停在未央宫前,宫人簇拥而上,摄政王下车,还拢着一美人的肩膀,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后娘娘。
危吟眉道:“先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皇后哀哀楚楚,祈求他松开自己,不肯随他入殿,摄政王面无表情看她,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握着皇后的手,拽着她往前。
摄政王将皇后强自搂在怀里,殿门随之关上。
未央宫内,危吟眉从他手腕中挣脱出手,一回想方才那群宫人看自己的眼神,便羞愧至极。
谢灼则好像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走到香炉边去点香,道:“你离开京城前后已有二十日,有很多事还不知道。”
危吟眉不想听,奔波了数十日,浑身无力,已是强弩之末,轻声道:“我去侧殿休息。”
她抬起脚往侧殿走,谢灼的声音随之在背后响起:“叶婕妤小产了。”
危吟眉的脚步顿住,愣了一愣,回头道:“你做的?”
谢灼盖上香炉盖子,唇角一抹淡笑:“这种事还不至于要我动手。你的丈夫先天不足,也不想想那个孩子能在她肚子里能活多久。”
谢灼道:“去见你的丈夫最后一面。”
谢灼带着她去了少帝的寝殿。一推开门,一股浓稠的血腥味便飘了出来。
床榻上人僵硬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四肢瘫软,仿佛化成了一摊血水,危吟眉几欲作呕,转身就要往外走。
谢灼拦着她道:“还没死呢,怕什么?”
危吟眉连连摇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被谢灼逼迫着到床榻面前。
床上人动了动眼珠子,朝危吟眉看来,那双眼里满是怨气,森森然犹如鬼魅。
谢灼扶着她腰,声音贴在她耳后:“是少帝告诉你密道在哪的,对吧?”
耳畔嗡嗡作响,危吟眉双腿发软,几乎是不能直立,怎么不懂谢灼此刻带她来这里的意味,是要给她一个警示,让她看看背叛他的人会有何下场。
“动手了结了他。”谢灼声音在头顶响起,凌冽如冷泉。
他将她的帕子递到她手里,危吟眉跪伏在少帝榻前,手腕不停地颤抖。
少帝苍面庞白如纸,乌黑的血水从眼中流出,“咿呀”张了张口,口中牙齿脱落,舌头都被没了,危吟眉看了一眼,实在受不了,俯在榻边一阵一阵的干呕。
呕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她仰起头,满心都是恐惧,哽咽道:“我做不了,不要再逼我。”
谢灼声音冷若冰霜:“怎么做不了?当初毒他的时候,你不是下得去手吗?”
危吟眉毒了他一回,少帝这个样子,已经活不了几天,与死了无异。可谢灼依旧逼她。
他只是在借此惩罚她。
她做不出这种事,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后退了三四步,谢灼将她禁锢在怀中,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帕子。
谢灼让她“好好看看”,倾下身,将帕子掩在少帝的口鼻上。少帝的眼睛圆瞪,眼里血色渐浓,死死地盯着谢灼,嘶吼声从他口中发出,血沫不断涌出,染红了手绢。
少帝挣扎了一下、两下、三下……
谢灼手上用力,危吟眉不敢去看,被谢灼扳过身子,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