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私下的书信联系。
是谢灼让他来北方,将他改了名字丢进军营里,在军中不许以皇后弟弟的身份自居,从一个小兵开始摸爬滚打。
在战场上杀敌冲锋的日子并不好过,短短几个月,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人都用这句话来强调成就千古大业需要牺牲,将军的功成名就是以白骨堆积而成,可在战场杀敌的日子,危月每每觉得自己的下场更像那白骨。
见危吟眉来翻他的手掌,危月从她手中抽出手,不忍叫她看见掌中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可危吟眉已经夺过他的手,翻过来看了。
她纤细的指尖,抚过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声音微颤:“疼吗?”
危月道:“已经不疼了。”
危吟眉揉了揉他的手心,叮嘱他要好好用药,声音温温柔柔,又仰起头笑着对他道:“你在军营里待了也不过大半年吧?是怎么从小兵一步步做到车骑将军的?”
危月便讲述了自己这段时日怎么过来的,其中自然隐去了谢灼的一部分。
去岁大祁边境和北疆伐交频频,谢灼将他扔到军营里,让他与敌兵作战。
危月每打一回胜仗,谢灼便让军官给他往上升一阶。
这是摄政王军中约定俗成的规矩,能打胜仗者就有犒赏,然而危月的能力实在太出色,很快便从一众士兵中脱颖而出。
一个月前,北国又有强敌来犯,那时摄政王不在边关,危月主动请缨,领兵前去作战,长驱敌军百余里,那场战役大获全胜,谢灼直接给他封到了二品的车骑将军。
军官们说他是天生的将星,只有危月知晓,那些战场上的局势与兵法,谢灼早就帮他演练过无数回。
谢灼才是真正的将星。
他说完,危吟眉对他露出一个笑:“阿月,姐姐没想过让你用命去挣军功,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危月心田滑过一股暖流,亦伸手抱住她,“姐姐。”
他去西北,虽是为了历练,可哪里不是为了她?
每一次打仗的前夕,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姐姐的面容。
他想成长得更快一些,羽翼更丰满一点,能更多地庇护她一点。
“如今我回来,便不会有人再将你给欺负了去。”
少年的话认真且郑重,眼底赤忱且热烈。他身上的轻甲尚未卸下,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俊美绝伦。
危吟眉突然鼻尖有点发酸。
少年见她落泪,手拿过她的手绢帮她揾泪:“怎么哭了?”
危吟眉擦干泪摇摇头,离开他的怀抱,眉眼弯弯:“阿姐欣慰,我的阿月长大了。若阿娘听到阿月这般话,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危月轻笑,聊完这话,目光却忽被她锁骨给吸引去,那如雪般莹白的肌肤上落了一点红梅,如蛊一般妖冶旖旎。
他完全愣住。
随后开口问道:“阿姐,你与摄政王……”
几乎是这话才落,危吟眉轻柔的声音便响起:“我与他并无什么。”
她似乎急着否认,可她眼下这副模样全然没什么说服力:乌发披散,轻衣窈窕,唇瓣像是被谁人采撷过,饱满得娇艳欲滴,眉间又带着一丝慵懒妩媚。
尤其是,刚刚谢灼进殿后,危月在殿外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他知道他二人必定做了什么,但并未戳穿。
危月盯着她锁骨出神时,危吟眉赶紧转移话题道:“月儿,你给姐姐写几个字可以吗。”
她起身去拿了笔纸回来,危月不知她的意图,却也照做,抬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些字。
随后危吟眉拿起宣纸,出神地凝望了上面“阿姐”“吟眉”等字迹一会,将纸放下问:“阿月,你此前给摄政王的信件里,为何会唤他七叔?”
危月对上她的眼眸,知她定然是看到什么信了。
危月微蹙了眉,似在努力回忆,过了会道,“不记得了,大概是在信里随口瞎喊了一句罢了。”
他抬头看一眼窗外夜色,“时辰不早了,阿姐我们出去吧。”
他与谢灼都矢口否认,好像一切都是危吟眉多心了。
可有些事情实在解释不通。
军中的密信往来极其的严瑾,谢灼是堂堂摄政王,弟弟怎么就敢随便瞎唤他七叔?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再有此前几次,危吟眉询问谢灼关于弟弟的行踪,即便危月起初是隐瞒了姓名,可随着他一次次胜利,在北地声名鹊起,谢灼总该知晓他了,为何还一直瞒着自己?
难道弟弟的事,她也不能知晓吗?
危吟眉特地落后一步,看着危月先走出去,和谢灼打了声招呼,二人关系仿佛极其熟稔。
她心中疑惑更多,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弟弟是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的人,他没有必要骗她,不是吗?
危吟眉出了殿门,谢灼让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