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所在的空间因为两大法则一先一后的到来而再次脆弱不堪, 尤其经历过时间法则的冲刷后已经临近坍塌的边缘,再经不起任何法则的肆虐了。
再轻微都不行。
在天地将这片空间修复之前,是别想有什么想法了。
凤元坤呆呆地看着, 整只鸟都仿佛失去了灵魂。
唯一可以挽回和崽崽关系的途径都没了!
他怒气冲冲地看向司昆,张口就道:“……我可以请你快点走吗?”
他强行微笑,眼神诚恳,表情与情绪的极致分裂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司昆:“……”
谢危:“……”
如果他像之前一样理直气壮的拉人做壮丁, 那司昆即使在心虚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这语气就让人硬气不起来了。
他轻轻颔首, “妖王辛苦了。”
随即转身,带着谢危就走了。
凤元坤眼眶通红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半晌仰头叹气。
这可怎么是好,没法子将功补过了。
阙殷又禁止他接触崽崽,说他对他不好。
什么是好, 什么是不好呢?
他不由想起那会儿, 崽崽背着朵莲花仰头看着他, 无精打采地问他, “母亲怎么还不来看我?”
他说:“你母亲在打坏人, 等打完坏人就来陪你了。”
崽崽“哦”了一声, 丧丧地缩成一团,看着都要蔫了。
因为他的世界只有他,而他还每天逼他炼帝炎决, 唯一期待的母亲还不来陪他, 他都快要抑郁了。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日, 他越来越丧气, 越来越孤独, 他又不敢将他的存在暴露出去, 就怕泄露凤凰有崽的消息而引来其他人觊觎。
他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自小双亲去世,一只雏鸟摸爬打滚跌跌撞撞地长大,他不懂爱是什么,也无人教他,只知道他不想崽崽再过他以前那样的生活。
他要保护好他,他要让他强大起来,他要崽崽快乐起来。
至少不要像这样无精打采的,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他都心疼死了。
直至某一天,崽崽不小心绊了一跤,莲花掉落在地,滚到他脚下,被他顺手捡起来了。
崽崽就扑扇着小翅膀跳起来去够,“给我!给我!”
这么一副模样,倒是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有生气得多了。
他眼睛一亮。
于是拿莲花逗崽崽就成了他和崽崽的日常娱乐。
如今阙殷却因为这个揍他,还说他在虐待崽崽。
凤元坤仰起头,望着天空发起了呆。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如果因为这能对崽崽为所欲为的强大力量而让阙殷惧怕于他的不知轻重给崽崽带来伤害,那……
他眼睛一眯,有了主意。
.
司昆带着谢危离开了小院,往回去的路上走着,一路眉头紧皱,表情沉肃。
谢危也罕见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司昆忽地说:“妖王是因为嫉妒才毁了小院,他嫉妒是因为以为小院是魔主情人所住,现在他既然试图修复,那就证明他是错的,那座小院里的东西,和魔主以及妖王有关,而且他们还很在乎。”
谢危仰头看了他一眼,小豆眼目光灼灼,似带鼓励。
司昆张了张口,就要说出答案。
却就在这时,冥冥之中忽而有一股力量将他本来清晰的思路轻轻一拨,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是……谁?”
谢危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
司昆晃了晃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当初小师叔祖临死前为了不让他执念过重,不仅抽取了他部分记忆,还单方面切断了他对他的因果,每次想起小师叔祖,冥冥中的力量总会干扰他的思绪。
他记不清他的神态动作,记不清他的音容笑貌,想起他的画面是一片模糊的,因果的力量在阻断他对他的一切思念。
若不是他执念过强,这么些年下来估计早都忘了这个人。
那是养他护他的人,是他心里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