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金没想到会撞上吴丰翼父亲, 男人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定制西装,身形笔挺,脸型和吴丰翼很像, 但五官不像,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可能是助理或者秘书吧。
吴自松看着吴丰翼, 以及他牵着的那个小男生,一笑,“男朋友?”
吴丰翼掏出钥匙, 拉着林小金走到门口,抬手推开吴自松,“关你屁事。”
他说完,扭头看向林小金,“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看着我捡垃圾的老不死的。”
林小金能听出他语气里是有恨的, 怎么会不恨?
但这是家事, 林小金有点尴尬, 看了看吴自松,“您好。”
吴自松:“......”
吴丰翼让林小金先进去,虚掩上了门, 转身看着吴自松。
吴自松抬抬手,两个助理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一边,“我给你留了一笔钱, 作为毕业礼物, 等我退休,我的股份, 给你三分之二, 剩下的给你弟弟。”
吴丰翼站着没动, 他看着矮自己半头的吴自松,“我明年才毕业。”
“不好意思,这是助理的失误。”
“没关系。”吴丰翼微微一笑,“你的东西我收了,现在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好走不送。”
绕着吴丰翼浅琥珀色瞳孔的眼白,慢慢爬满了红。
他回到屋内,看见林小金忐忑担忧地看着自己,他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灯光下,是他和这个悲凄世界的唯一联系。
“你洗澡,我去给你找睡衣。”
吴丰翼说的睡衣,就是衬衫和短裤,都是新的,他在外边咬断了吊牌,递进浴室。
林小金头发都被他妈薅掉了不少,看着指缝里一缕一缕的头发,林小金心痛不已。
撕下创可贴,抓痕没有破皮,但重重的几道,已经肿了起来,像是被用什么枝条抽了几下,流水冲过时,一阵刺痛。
吹头发的时候,他回想起刚刚的吴丰翼,在见到吴自松的那一瞬间,像瞬间警觉戒备起来的猫科动物,但在吴自松那商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不怒自威的气场下,吴丰翼显出了一丝脆弱。
在屋内,他听见吴丰翼父亲说抱歉,记不住吴丰翼什么时候毕业是助理的失误。
那一刻,林小金心底浮现出疑惑,这不是他当父亲的失职吗?怎么成了助理的失误了?
洗完澡出来,林小金被坐在门口的吴丰翼吓了一跳。
“你好慢,我已经去主卧洗了。”吴丰翼回头看了一眼林小金,现在林小金脸上脖子上的创可贴被挨个揭走,被热水冲过的抓痕红得像是要渗血,暴露在视野内。
林小金没注意到吴丰翼眼神的变化,“我洗了头发,被我妈薅了不少下来。”
他绕开吴丰翼,打算去客厅取自己的书包,碘伏和创可贴都在书包里。
林小金从书包里翻出一堆东西,拿在手里,吴丰翼紧随其后,直接从他手中将碘伏棉签都夺走,“我来。”
林小金坐在沙发上,仰着脸,吴丰翼用棉签沾了碘伏,小心翼翼地涂抹着那通红的几道挠痕。
他学体育,这些年受过不少伤,也看别人受过伤,哪怕骨头从身体里戳出来,他也见过,也毫无所感。
所见过的事故中,林小金受的伤是一级事故。
“你爸走了?”林小金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问道。
“不走做什么?还想老子给他做饭?”吴丰翼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拧紧碘伏盖子,看着林小金——他现在像一只被打了补丁的漂亮娃娃。
吴丰翼不喜欢太完美的东西,这点他自己从小就无比清楚。
光线靓丽的东西打动不了他。
林小金灵敏地察觉到了吴丰翼的气场变化。
谈恋爱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大概也摸清楚了吴丰翼的一些旁人不为所知的习性,本来林小金想说习惯,但如果是形容吴丰翼,还是习性比较准确。
比起人,有时候吴丰翼表现得更加像一只还未被驯化的丛林猫科动物。敏感,警觉,野性,依赖...
但吴丰翼不会伤害他,林小金也知道。
吴丰翼弯下腰来亲吻林小金,说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