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陆莹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她希望他能一步步走出阴影,也希望日后能给安安一个健康完整的家。
陆莹给安安换了换尿布,随即忍不住看了一眼沙漏,才不过丑时,见他竟已不在,她多少有些失落,难道从浴室出来后,他就走了吗?
她不由咬了一下唇瓣,其实他离开也好,安安每天晚上都需要喂两次,他若在,肯定会打扰他休息。
陆莹晃了晃脑袋,没再多想。
翌日清晨,陆莹醒来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昨日没歇息好,因无需给任何人请安,陆莹便多睡了一会儿。
她醒来时,才发现外面落了雨,雨水从屋檐上坠落时的“滴答”声,十分悦耳,陆莹喜欢大雪,也喜欢雨,心情都明媚了几分。
直到坐在梳妆台前,她才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耳垂,忽地想起了他的吻,他吻得克制,她小巧的耳垂仅有些发红,脖颈上也没什么痕迹,陆莹清楚她的腰定然紫了,他每次难以控制时,都险些将她的腰捏断。
她脸颊发热,木槿拿起木梳帮她梳头时,才轻声问道:“昨晚半睡半醒间,总听到小猫的呜咽声,也不知是哪个宫殿的小猫跑来了宜春宫,害得奴婢没能睡好,主子是不是也被小猫影响了,早上才起得晚?”
陆莹怔了一下,“没听到……”
不等说完,她就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脸霎时臊得通红,怕吵到安安,她几乎没敢发出声音,谁料木槿耳朵竟那么尖。
她连忙含糊了过去。
天空乌云密布,雨逐渐变大,整个宜春宫都被水汽笼罩着,下午地上就积了水,一场雨过后驱走一些暑气。
坤宁宫的氛围犹如这天气,乌云罩顶,殿内的宫人都站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最近一段时间,皇后的心情都不太美妙,宫女、太监但凡出点错,少说挨一顿板子,一时间整个坤宁宫都人心惶惶的。
唯独皇后娘娘坐姿懒散,她靠在窗前的藤椅上,正出神地望着这雨幕连天的鬼天气,连绵不绝的雨水一串串坠下,整个坤宁宫都浸泡在水汽中,尚不足傍晚,天便已转黑。
一直到晚膳时间,小太监将食盒拎进来时,皇后娘娘才在张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
食盒内依旧没什么消息,皇后娘娘脸色阴沉得厉害,一把打翻了食盒。
宫人腿一软,皆跪了下来,自打小盆子消失后,旁的线人也曾往坤宁宫传递过消息,谁料这几日,这些人都陆续消失了,至今她的线人已一个不剩,不用猜,都清楚定然是太子所为。他不定从小盆子口中挖出多少事。
如今的坤宁宫就像被困在地窖里的鸟,见不到外面的天空,也接触不到任何同类,每日除了睡觉,就只能守着这一方天地。
皇后还试图让张嬷嬷买通守门的侍卫,却屡屡失败,那些侍卫也不知是太子的人,还是只忠于皇上,根本不给她丝毫面子。
皇后心中无比憋屈,连同茶杯一起砸在了地上。
张嬷嬷唬了一跳,劝道:“娘娘息怒,太子妃既已诞下小皇孙,想必用不了几日,皇上就会回宫,六皇子一向是个孝顺的,定会去找皇上求情,届时肯定会提前解了您的禁足,您只需耐心多等几日即可。”
她连忙给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将饭菜和茶杯收拾了一下,她则绕到皇后身侧,将她扶到了榻上,好生给她揉了揉脑袋。
她一生气就头疼,多年的老毛病了,想起六皇子,皇后脸上的冷意才散去一些,前几日,六皇子还试图闯进坤宁宫,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以他的至纯至孝,待皇上归来,他定然第一时间去求情,皇后既心酸又欣慰,喃喃道:“就是不知他们何时回宫。”
往年皇上去行宫避暑散心都是赶在八月十五前回宫,如今离八月十五仅剩半个月,也不知是否会顺利归来。
皇后自然没能等到他们的归来。
此刻,行宫也下了雨,几个妃嫔都挤在正殿,大殿一隅,越窑青釉嫦娥奔月纹香炉里袅袅升起缕缕青烟,厚重的幕帘后,是一张偌大的龙床。
此刻皇上就躺在榻上,妃嫔没敢挤进去,隐约听到了太医劝他好生休养的声音,随即便是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刘婕妤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她性子温柔,擅长抚琴,待在行宫的这几个月,她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时间最多,早在两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