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陆莹有孕在身,章氏对入口的食物格外小心,不仅会用银针试毒,还会让小老鼠试毒,前几日银针没能试出的毒药,老鼠吃完却昏死了过去。
小老鼠出事时,章氏第一时间将进过厨房的丫鬟、小厮,控制了起来,其中一个丫鬟已逃离府中。
她还报了官,这才得知饭菜里添了一种“葬红枝”的慢性毒,银针验不出毒性,人只吃一次影响不大,连续服用却会使身体器官逐渐衰竭,孕妇若服用很容易胎死腹中。
昨日官府才寻到这丫鬟,可惜她已变成一具尸体,是被官差们从湖底打捞起来的,同样被打捞起的还有两锭金子,典型的人为财死。
章氏总觉得不止一波人想要害她,面上也染了一丝忧愁。
陆莹安慰道:“娘放心,女儿定会多加小心。”
两人正说着话,莎草含笑走了进来,“太太,小姐,绣娘已绣好嫁衣,小姐现在试穿一下吧,若不合适,还可以再改一下。”
陆莹颔首,让绣娘将嫁衣送了进来,嫁衣花纹繁复,衣袖以金线锁边,裙摆处缀上百颗色泽光润的珍珠,端得是流光溢彩。
莎草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只觉得这做工当真是天下一绝,嫁衣并非是绣娘单独完成的,陆莹也绣了一部分,她换上试穿了一下,大小还算合适,孕期仅有三个多月,小腹尚不明显。
她生得美,穿上嫁衣时,灼灼其华,美得不可方物,章氏都不由看愣了,忍不住顺了顺女儿乌黑的发丝,只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也到了她即将出嫁的日子。
陆莹换下嫁衣后,忍不住搂住了章氏的腰,像小时候一般,埋入了她怀中,眷恋道:“娘,晚上您陪我睡吧。”
离出嫁的日子越近,她越有些慌,大抵所有的姑娘都是如此,会忐忑,会不舍,还没出嫁,陆莹已经开始想家了。
章氏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都要出嫁了,还黏着娘亲?”
陆莹有些不好意思,直到章氏点了头,她才弯弯唇,笑得异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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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秦臻再次入了宫,这次她是被皇后娘娘喊来的,自打从护国寺被皇后娘娘带下山后,秦镇心中就积压着怨气,这次过来心中也不是多痛快。
请完安,她就单刀直入道:“姑母喊臻儿来,所谓何事?”
皇后娘娘将她拉到了暖榻上,满含担忧道:“姑母只是想叮嘱你几句话,听闻前几日武安伯府有个丫鬟,在饭菜中投毒,姑母怕你万一想不开也去针对陆莹,你万不可胡来知道吗?”
这话母亲也叮嘱过她,秦臻眉宇间多了丝不耐,语气还算恭敬,“姑母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你有什么数?真有数,圣上赐婚后,也不会直接去武安伯府寻她,你别以为她父亲身份不高,就能为所欲为,说不准与太子有肌肤之亲的就是她,圣上将婚期定的这么着急,许是她肚子里怀着龙嗣,她若真有孕,你胆敢胡来的话,太子绝不会放过你。”
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秦臻瞳孔都不由一缩,她一直以为,皇上之所以让太子这么快完婚,是怕他“不能人道”的事影响到他,选个太子妃,为的不过是平息谣言,实际上,不少官员也是这么以为的。
秦臻不由蹙眉,“那晚的人难不成真是她?不是什么歌姬?”
皇后道:“姑母也只是这么一猜,怕你万一拿她出气,若她真有孕,届时连我也护不住你,明日去给安王妃庆生时,你勿要靠她太近,千万要隐忍,懂吗?”
秦臻离开坤宁宫时,一张脸仍阴沉得厉害,红玉胆战心惊的,都不敢靠她太近。
她走后,张嬷嬷边给皇后捏肩,边道:“娘娘高明,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借刀杀人。”
她话音刚落,皇后就睨了她一眼,眸色暗沉,“胡说什么?本宫只是担心她误入歧途,对陆莹不利,才提点几句,什么借刀杀人?”
张嬷嬷心中一慌,狠狠扇了自己一下,赶忙跪下请罪,“是奴婢失言,娘娘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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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惦记着给安王妃贺寿之事,陆莹母女睡得都不踏实,天蒙蒙亮时,就醒了。
章氏亲自给陆莹梳的发,少女一头乌发如绸缎一般,垂落腰间,又密又黑,入手也异常光滑。章氏给她梳了个随云髻,少女肌肤雪白,随便一收拾就娇美动人。
马车停在安王府门口时,章氏和陆莹相继下了马车,陆莹站稳时,好巧不巧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一袭宝蓝色锦袍,腰束玉带,脚踩黑靴,眉宇间夹杂着一丝阴郁,正是睿王。
睿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