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被师兄咬着脸摁在桌上, 他用力推着师兄的肩,但二十七境第一剑修的力气怎么可能小?
温朝夕纹丝不动,如山峦般遮住胥朝起。
他俯视着对方抗拒的神色, 笑了, 弯下腰在胥朝起的脸上一连留了三个牙印。
胥朝起原以为师兄咬完就可以走了,那曾想对方却埋进了他的颈窝,咬着他的肩头,吸了一口。
胥朝起:?
他又不是花, 吸他做甚?
师兄的恶念果然恶劣, 将他搂抱着吸了有半个时辰,还时不时揉他的发, 捏他的脸。
胥朝起被摧残得衣衫凌乱, 披头散发, 脸上尽是对方留下的指痕。他被折腾得虚弱无力, 报复性地轻轻咬了对方脖颈一口,怎料温朝夕顿了顿, 加倍在他身上讨了回来, 硬生生逼得他眼角渗出了泪, 师兄吻了吻他的眼角, 反而更愉悦了。
胥朝起:!!
恶夫!他恨恨想着。
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温朝夕抱着怀中人, 埋在对方的发间,闻着独属于道侣的气味, 他的神色愈发柔和。
夜风吹着窗帘,他望着流淌的瀑布, 回忆涌现。
为何要回归正道?
幼时某人总是在学堂睡觉, 因而他白日学好后, 晚上回去给对方复述。
小少年吃完他做的糕点,熟练地趴到他腿上让他揉肚子,他边揉边说身为修士,道心必坚,一心向正。
小少年眼眸眨了眨,问为何向正?
他笑着道:“向正一是我等使命,二是无愧于心……”
对方点了点头,又扯着他的手向上挪了一点,软糯道:“这里也撑!”
他闻言哭笑不得,轻轻按了按,对方的眼就红了,说疼,要吐了。
他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对方眼睛红红的,甚是乖巧。
只是呀,这人小时候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要掉眼泪,好在长大后就不怎么哭了。甚至他再怎么逗,对方都是又皮又娇,鲜少落泪。
温朝夕浅笑,笑容逐渐变淡。
回忆向后翻转,八千年前,他持剑站在南境海岸,冷静了许久。
寒风吹过他的发梢,一念正,一念邪。
他走到冰冷的石块边坐下,摸着被抚摸过百万遍已经光滑的木盒,回忆起与小曜的过往。
海浪拍打着海岸,他不禁想起小时候教过小曜要一心向正。
“吾等乃正道修士……”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却还是喃喃:“倘若你回来,见到师兄这样,岂不是失望了?”
他眼角微微泛红,面对木盒却勉强扯出笑。
记忆淡去,他静下心听着怀中人有力的心跳,对方气愤,在他怀里闹腾,他却始终柔和,但还是忍不住扎进对方怀里,贴着对方的心口啃咬。
夜越来越深,两神已经回到了天界。
金色的殿宇下。
两神躬身说着中界见闻,司命神君背过身望着池中的金色鲤鱼,攥住栏杆的手越来越紧。
尤其当他听到温朝夕还是魔主时,他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回眸时,他眼中的惊骇久久未消,难以镇定。
“尔等先退下……”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
“扑通——”鱼儿跳进了池水里,他揉了揉眉心,面色苍白道:“也难怪天道说唯有温朝夕可制止恶神,如此身份不足为奇,倘若一朝飞升,怕是有望登上天界之首。”
“天界之首啊……”他攥紧了椅背。
他在天界这么多年,也就是个神君。
若不是他当年无意中放出鬼气,引得众善神侧目,有意无意孤立他数万年,他也不会在这天界落得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即便他后来做出了弥补,但和最早的那些神已有了差距。
他微微低眸,手掌不由颤抖。
幼时恶神抢了他的糖,那是恶神第一次作恶。
在恶神抢了他糖后的那段时间里,所有善神对他怜悯,各种嘘寒问暖。
他课业未做,善神们摆了摆手,说他受了惊吓,还未缓过神来,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
每日回去,都有不少善神来看他,送来世间珍宝,他的金殿被填满,一时间成了天界风头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