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眼眸从朦胧到茫然,他哑了哑,想说什么,却见师兄站起,墨尾衣摆轻晃,淡淡檀香散开,大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小曜很厉害,一个时辰就把符画出来了。”
胥朝起睫毛动了动,终是将一切抛之脑后,对着师兄弯了弯眼。
夜里,胥朝起回到床上,他看着渐渐翻空的话本,叹了声。
明日得去问问伏玄道了,看对方有没有收新的话本来。
月光下,高大又有压迫感的人影站在水流前。
他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昔日的少年已远去,曾经的青年虽在眉目上略有相似,却终归不同。
他望着倒影,仿佛看到了万年前执长剑的青年。
对方意气风发,眼中含着气魄与对世间的无畏。
有落石掉下,将倒影扰乱,也让他看清楚了倒影真实的模样。
昔日青年一身极简玄衣变成了如今厚实繁重的白底道袍。对方身影也不再潇洒肆意,而是变得端庄久久不动。
曾经对方面容能看到青年模样,如今依旧青年,却又不似青年。
他转身手一挥,偌大的赤金色印记现于空中,这代表着二十七境最高的权力。
只是执此印之人又怎么会不懂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山风呼啸,他站了许久。
第二日,胥朝起一觉醒来,恰好伏玄道来了。
他为胥朝起送来了新话本,笑着道:“刚收了整整三套,我一看,竟是之前给您的话本续作。”
胥朝起笑眯眯收下,一有空就继续看。
下午时,小鱼晃了晃鱼缸,用鱼鳍指了指自己的鱼尾,显得可怜兮兮。
胥朝起瞧着小鱼早已经好了尾巴,盯了半天,总算是发现了一根头发丝细的伤口。
他摸着脑袋,试探道:“要不我帮你包起来?”
小鱼低头点着脑袋,等胥朝起去取工具时,小鱼激动地在水里甩着尾巴晃来晃去,泡泡都吐了一串。
胥朝起来时,它又虚弱地躺在鱼缸沿上,看着胥朝起生疏地为它包尾巴,鱼鳍紧张地颤着。
小时候,族中有小族人受伤了,都会有亲人帮小族人包好。
它……则是缩在阴暗处,抱着自己越发腐烂的伤口,看着光下的那些小孩被族人包伤。
胥朝起帮它包好了,想了想,他又从储物袋里取出宋水清送他的糖送给小鱼。
“受伤了,要不吃点糖?这样就不疼了……”
小鱼眨了眨鱼眼,它用鱼鳍将糖拨到白肚下压住。它低着脑袋,鱼眼水渍渍的。
夜晚十分,庭院里。
小鱼偷偷从鱼缸里飞出来,它用鱼鳍用力将鱼缸朝胥朝起的方向推上一寸,而后兴奋地回到水里游来游去。
只要它每日推一寸,迟早有一日,它会推到主人身边!
胥朝起看着新话本,这是他之前看的话本里的续集。
一口气他连看四本,直到看到第五本时,他眉头一皱。
胥朝起先是凑近去确认上面的字,等逐一念过后愣了愣。他又多念了几遍,越念双眼睁得越大,到最后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取出腰间灵石,念道:“水清,水清!我这话本它有些问题!”
这些日子,宋水清为了拿到百年大比名额,夜夜熬到很晚,第二日又起得很早。
时间一长,他黑眼圈满满。
此时,他刚画完一张新符,便听胥朝起唤他。
他连忙拿起灵石,道:“起哥,我在!何事?”
只听那边,胥朝起扭曲又矛盾道:“我这话本上,它出现一配角,竟……竟与男子在了一起。”
宋水清愣了愣,缓过神来道:“这、这不对吗?”
胥朝起以为是自己描述不对,又补充道:“配角是男子,男子与男子是一对?”
宋水清又愣了:“这……不对吗?”
胥朝起:……
他摸着脑袋,面露苦色,艰难道:“但这两人是男子,男子又怎能和男子在一起呢?”
“可是……这世间已有无数对男子在一起了啊!我西境就又不少对男子成了婚。对,还有女子。”
胥朝起呆了呆:“早就有此习俗了?还是光明正大?”
“是啊!起哥,你不会都没见过吧?”
胥朝起:……
他不是没听说男子之间,只是这些都是大能之间的秘事,上不得台面。谁成想,如今同性成婚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