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了下来,放池簌进去。
黎慎韫心中有些发慌,退后两步,在稻草上坐了下来,眼看着池簌走入大牢,便短促地笑了一声,强撑着面子说道:
“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应玦,没想到竟然是武安公。怎么,他不敢来见我,所以来让你代他耀武扬威?”
池簌看着黎慎韫的脸,就感到仿佛又记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梦里他不知道为什么,闯入黎慎韫的寝宫中寻找应翩翩,两人相互对峙,甚至为此而翻脸动手。
想起那一幕,池簌心中立刻翻涌起一阵极度的痛恨厌恶。
他并没有跟黎慎韫说任何废话,只是径直说道:“我要问你一件事。”
黎慎韫道:“哦,那你总得开出条件来交换吧。”
池簌没有开出任何条件,他只是用行动来表明了自己询问的决心。
黎慎韫说完这句话,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池簌如同抓小鸡一样将他一把拖起来,“砰”地一声掼在地上,跟着抬脚踩住了他的胸口。
池簌的动作狠戾而粗暴,声音却依旧带着没有感情的平静,重复道:“我问你一件事。”
那只踩在他胸口上的脚,宛若千钧之重,摔在地上的剧痛仿佛折断了他的每一根骨头,让黎慎韫一张嘴就是变了调的□□。
缺乏空气的窒息感与剧痛,让他难以跟池簌相抗:“我……我说就是,要问什么……咳咳咳……”
但池簌接下来问出的问题却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他说道:“你是不是会经常做梦,梦到自己登基为帝?”
黎慎韫在他的压制下,浑身剧烈颤抖,眼泪和鼻涕都涌了出来,一时说不出话。
池簌抬起腿,一脚将他踢开,黎慎韫滚出去撞在了墙上,又重新摔到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是……”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是经常做梦,但那又怎么样?”
池簌冷冷地说道:“把你登基为帝之后做过的事情都给我讲一遍。”
黎慎韫道:“什么……咳咳……什么事?”
他那些梦断断续续的十分散碎,要讲起来可就多了,池簌问这些做什么?
黎慎韫心里想,这位来自七合教的高手,好像除了应玦,从来没有过什么其他特别在意的东西。
对了,应玦!
黎慎韫猛然醒悟,意识到了对方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但这件事他绝对不能说。
那些隐秘的、疯狂的、令人感到兴奋和无比刺激的梦境……从来都见不得天日。
黎慎韫道:“我梦到……我登基之后,提拔了傅家,平定了西戎,还将那些与我为敌的人都铲除了,黎慎礼那小子被我……”
他目光闪烁,顿时被池簌看破。
池簌什么也没说,冲着黎慎韫抬起了手。
他做出这个简单动作的瞬间,黎慎韫一下子觉得一股强悍到恐怖的力量将自己整个人都全部包围住了。
那股力量像水,又像风,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身体,让他有种即将被搓烂骨肉,团成一个圆球的感觉。
剧痛遍及周身,他如同命运主宰面前任由揉捏的泥土。
“啊!啊!!!”
黎慎韫发出了痛苦无比的惨叫,那声音几乎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嘶嚎。
外面的两名狱卒听的毛骨悚然,什么也没敢说,悄悄弓着腰跑了。
“我说,我说!”
黎慎韫双耳嗡嗡作响,不顾一切地喊道:“是应玦,你是要问应玦的事情吧?他没有死在战场上,我将他弄进了宫!”
黎慎韫的话和池簌的梦境吻合了。
池簌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心中的怒意,一字字道:“说下去。”
黎慎韫就在前一刻还在想,那些梦境如此真实,一定是这些事情都是在他命中注定,只要他熬过难关,江山美人必然都能够心愿得偿,所以他一定要活下去。
但此时面对着池簌那种几乎要把神魂都碾碎的威势,就连一向阴狠狂妄如他,也不敢直撄其锋芒,不禁弱了气势:“不过是些梦境而已,又何必当真……”
池簌什么也没说,目光无声扫至,黎慎韫猛然想起刚才的痛苦,嘴边几番抽搐,终究勉强挤出点笑意:“好,好,这可不是我有意挑衅,而是武安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