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0;任世风任道长?”
黎慎韫点了点头:“黎慎礼那小子实在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没想到他蛰伏多年,竟然能拉到这样的外援。任世风很有几分本事,若不是他,陛下也不会下旨彻查刘宝林一事。而他虽然没有受封官职,这些日子却常常被传召入宫,为陛下讲道经,算命数,十分受到宠信。”
傅英点了点头:“此人出身七合教,跟武安公关系匪浅,想来也是应玦的一大助力,如果此人不除,有他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只怕日后易成心腹大患。所以臣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黎慎韫沉吟道:“这名西戎人跟任世风之间可有什么关系?”
傅英说道:“他正是任世风的拜把子兄弟。这些年来,他们时有书信往来,现在,此人愿意帮我指证任世风通过他跟西戎官员有所勾结,是那边派到朝中的奸细。但我们要在事成之后给他一笔银两,将他和他的妻儿妥善安置。”
黎慎韫转着手中的扳指,目光锐利了看了那名叫做克尔真的西戎人一眼,问道:“你既然跟任世风是结拜兄弟,为何还要与我们合作害他?”
克尔真的汉话说的十分熟练,回答道:“殿下,任道长武功高强,来去如风,这件事会让他不能在朝廷中立足,可不一定会威胁他的生命。但我原本一直居住在中原,妻子和儿女也都是中原人,却因为两国关系的恶化无法在这里立足,回到西戎也同样受到排斥,难以谋生。我自己也就罢了,总得给孩子们找出一条生路来。”
傅英示意克尔真退下,缓缓地说:“殿下,我们要的也是让皇上不再信任任世风,他可以脱身而去,但应玦和十皇子都不能。我们只要毁掉皇上对任世风的信任,就能废了这局棋,同时,他先前在刘宝林一案中算的那些话,便也都不足为信,恰恰可以证明应玦揣测圣意,心存算计,是件一举两得的事。”
黎慎韫看着傅英,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看来舅舅这回是真的准备狠心下手了,那可是你的故友之子啊,你舍得吗?”
傅英面色冷冷,不复平日里的温和之态,说道:“殿下,淑妃娘娘总是不明白我为何对应玦多有照料,但我想,以殿下的聪明应该能够猜得出来才是。”
“我留着应玦,不过是为了控制应钧留下来的那些旧部。但自从上一回应玦当众翻脸,应钧那些旧部已经逐渐生出了疑虑之心,若是我再不快些采取手段,只怕将会遭到他们的反噬。”
黎慎韫轻描淡写地说:“人总该有所取舍,不听话的狗,杀了就是。”
傅英长叹一声:“这些年若不是他们,傅家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多的战功,所以我才一时不舍。而且他们对应玦的感情,起初也不过是看在他亡父的面子上,只要应玦依旧成为原来那个举止轻狂的纨绔子弟,这些人为了完成应钧的遗愿,最终也还是只能选择效忠傅家。”
他说到这里还有些遗憾:“所以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应玦跟了寒青,喜怒皆系于他身,对于寒青的话言听计从,而只要让寒青当众对他稍加冷淡,他就会止不住地失态作色,做出种种癫狂言行,最是好控制不过……”
黎慎韫道:“舅舅说这话,看来是不满我当初令韩耀挑拨应玦跟寒青之间的关系了。但你太重视接收应钧遗物的好处,却忽略了陛下的心思。应定斌是内侍出身,内臣与外臣最忌来往过密,我一开始没有阻拦,是因为西厂的势力确实是一块肥肉,可应定斌偏偏也不喜欢寒青,丝毫不肯因为这层关系对我们有所助力,故我才觉得应玦与寒青在一起,得不偿失。”
他们两人看到的利益点不同,行为动机也各有道理,傅英沉默片刻,说道:“左右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成为了这种局面,也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黎慎韫沉吟着说:“但此计冒险——”
傅英道:“殿下,不能再放任应玦如此下去了,他分明是在处心积虑地报复我们,其中也包括你。”
其实黎慎韫也能感觉到应翩翩对自己的嫌恶之意,但他很奇怪对方为何会如此,毕竟他们之间就算有过节,也绝对到不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在傅英的劝说下,黎慎韫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对于应玦,我另有安排。但舅舅好不容易寻到这个西戎人,冒险信他,倒也值得一赌,那便试试吧。”
“不过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是疼爱应玦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