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除了朕, 还能是谁呢?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这件事,你还是问你母亲吧。”
齐浩临面无表情道:“早就问过了,一直都含糊着, 不肯给个实在话。”
齐帝:“哪你有没有想过, 她可能有苦衷, 不便与你细说?”
齐浩临:“这个事情若不说清楚,就怕以后埋雷,给大家惹来大祸。”
齐帝:“你且去问问兰嬷嬷, 看看她如何说。”
好了, 这个问题抛给别人去编了, 朕得走了。
齐帝说毕,找个借口,迅速溜了。
齐浩临见野男人跑得快,不由跺脚,啊啊, 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这些人为何不肯说?
身为太子殿下替身,未来要面对许多人与事, 前路全是风险,身世绝不能再埋雷, 须得弄清楚才行。
稍迟, 三个小娃儿坐在台阶上商讨如何从兰嬷嬷嘴里套话。
简行真出主意道:“佛奴, 你分析其中利害之处,相信兰嬷嬷知道轻重, 会说出真相。”
卫南飞沉吟着道:“兰嬷嬷要说的话, 定也要请示过苏娘娘才敢说, 此事儿,全看苏娘娘想不想让佛奴知道。”
齐浩临托腮道:“不让我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但咱们很快就要搬出冷宫了,到时若因此事被人布局就没法解了,须得知道真相。”
他说着话,一脸坚决站起来,跑进去找兰嬷嬷。
兰嬷嬷听得他的话,极是为难,小声道:“佛奴,非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此事不大好说。”
咳,怎么把这事儿抛给我了,我如何编嘛?
齐浩临严肃道:“兰嬷嬷,此事极重要,还请你如实相告。”
兰嬷嬷无奈,只好道:“且待我禀了娘娘,娘娘准我说,我再说。”
得先跟娘娘商量一番,对上了再说呀。
兰嬷嬷前脚进了房内,还未及向苏娘娘禀话,齐浩临后脚就跟进去了。
他扬声道:“母亲,我的父亲到底是谁,还请如实相告。我们即将搬出冷宫,到时要面对许多凶险,若连亲生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容易被人拿捏住把柄,到时闹出事儿来,不好收场。”
苏娘娘脸色微变,心下暗暗叫苦,怎么编嘛?
齐浩临趋前,恳求道:“母亲,此事对我极重要,还请告诉我!”
苏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兰嬷嬷身上,眼眶微红道:“兰嬷嬷,你就告诉佛奴罢!”
我大着肚子呢,没精神编,兰嬷嬷你现场编一个好了。
兰嬷嬷:“……”我,我可太难了!
苏皇后用眼神鼓励兰嬷嬷,一副我相信你的模样。
齐浩临这会看向兰嬷嬷,一副洗耳恭听状。
兰嬷嬷:哎,怎么编啊?又要有父亲,又要让他根本找不着父亲,寻不着踪迹,还得有鼻子有眼,让人深信不疑……
兰嬷嬷定定神,决定编一个绝的,让齐浩临断了寻找父亲的念头。
她清清嗓子,斟酌一番道:“那一年,娘娘正待婚配,不料府中有下人染了重病,因怕被过了病气,便到庄子小住……,有一天夜里,外间有人吹萧,娘娘被萧声吸引,独自悄悄儿开了房门,走到庄外去听……,就这么着,被迷香迷晕了,人事不省,至第二日醒来时,发现已在房中,只身上……”
兰嬷嬷说着这桩“秘事”,到底有些羞耻,脸上微红,不由看苏皇后一眼,见苏皇后虽一副委屈悲伤状,却打手势示意她继续说。
兰嬷嬷便继续往下编,一脸悲痛道:“这一晚过后,娘娘身体渐觉不适,后来请大夫诊断,就断出怀孕了。”
她再咬咬牙,看向齐浩临,“佛奴,你明白了么?不是不说你父亲是谁,是没法说。”
苏皇后一下举袖子掩住脸,咳,这故事也太……
齐浩临听毕,却是目瞪口呆。
这么说,母亲是半夜里遇了花贼,所以……
怪不得一问及父亲,她就一脸不想提的模样。
这么一个伤疤,揭开定然很痛。
齐浩临不敢再问,一脸沉闷出了房门。
苏皇后听得脚步声远去,这才放下袖子,和兰嬷嬷面面相觑。
兰嬷嬷:“娘娘,这事儿……”
苏皇后:“这样也好,省得他以后再问。”
齐浩临跑出殿外,坐在台阶上看向天际,心下却推敲着兰嬷嬷的话,好半晌站起,又跑进去拦下兰嬷嬷问话。
“兰嬷嬷,母亲当年去的那庄子,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兰嬷嬷听得询问,只好说了一所庄子的名字。
齐浩临又问道:“那会,是什么季节?”
兰嬷嬷一听这话,心下警惕起来,忙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