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根本没想到,盛栖帮他丢人,做出格的事情。瞒着他把女人带回家里,有模有样地吃饭喝酒,不知道人家多笑话她。
这样不久,村里的人迟早会知道她的事情,就像当初传他的丑闻一样,津津乐道。
他更没想到,盛栖敢这样跟他顶嘴。
他不作声,阴沉着脸盯住盛栖,警告她。
盛栖的表情在他沉默并冷漠的眼神里逐渐僵硬,她笑不出来了,却认真回视他。
她这时候不笑还好,说明她知道厉害,嬉皮笑脸还当他在说笑。
“好,不说别人笑话。你说你自己,我指望你结婚后稳定下来,你现在搞这一出,你跟一个女的在一起,能有什么保障?”
他走到盛栖面前,摆出一副好好讲道理的态度。
“我不需要保障,喜欢就在一起了。”
对她而言,温潋就是保障,无需证明。得到了是她幸运,失去了也没什么不甘心了。
“不喜欢了呢?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盛光明觉得她蠢得慌,他活了五十年,还没听过两个女人过一辈子的。现在说得轻巧,白花时间跟钱,在这耗着。
“不喜欢了再分。”盛栖答得利索。
“你搞得人尽皆知,分了以后哪个男的还会要你?”盛光明压不住火,又高声说话。
盛栖笑了,很诧异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我就算分了也是找女人,你以为男人对女人而言很重要吗?想多了。”
她的话太放肆,盛光明又被她笑得恼火,“你笑什么,我看你才可笑,疯疯癫癫。”
盛栖挨了骂,话却不停,“婚姻就有保障吗,未必吧,你的婚姻有保障吗?你不照样被甩了,老老实实地去签字离婚。你要不要看看现在的离婚率啊?我不觉得异性之间有保障,我觉得你这样更可笑。”
她一句比一句刺人,在盛光明发恨的眼神里也没闭上嘴,直到耳光扇在她脸上。
盛光明怒斥:“你再胡言乱语,我打不死你。”
脚没站稳,这一巴掌不仅打在脸上,带来了耳鸣和眩晕,也让盛栖磕到了窗玻璃上。
疼痛在那一瞬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无知无觉,像短暂失忆了几秒钟。
她轻轻地用手指触碰被暴力袭击过的左脸,眼泪差点掉下来,自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生理性的。太疼了,自然会落泪。
她心里没有太难过,反而痛快,尽管这是盛光明第一次动手打她。
他失态,因为他虚弱,他的那套歪理不值一提。
“你想把我打死也行,那天你不是说了嘛,后悔离婚后没把我掐死。”盛栖帮他回忆他的话。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一巴掌结束后,盛光明的怒火陡然熄了。
他没有道歉,但也不像刚才一样气势汹汹,他重新寻到了理智。
他不说话,盛栖打算走了,话语不再客套,更加真实:“我对你的耐心也到头了,你早些回,别在禹江待。你嫌弃这个地方,我们也不欢迎你。”
盛光明还坚持:“你也不要在这里待,换个地方。”
“不用麻烦了,我在哪都会喜欢女人。”
盛栖走刚出房门,眼泪就掉在毛衣上,珠线一般,密得无声。
出了酒店,漫无目的地走着,心情糟糕。
温潋发来消息问她跟她爸吃饭了吗,原计划要一起吃顿饭,现在看来就算了。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招温潋担心,于是说正在吃。
她找了家奶茶店,坐着发呆,想她奶奶。
天色黯下去后,冬夜显得危机四伏,彷佛从明光处踏入黑暗就会被吞没。冬夜是要躲在家里的,她喜欢躲在家里,跟温潋一起。
温潋晚上图省事做了炒饭,将图片发给她。看着好香。
她于是感觉到饿,又进便利店挑了盒双拼饭,加热后在店里吃。
她从镜子里看她自己的脸,微微叹息,就算再耗上几个小时,印子也不会消。
反而会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肿起来。
回去怎么说呢?
后来她想清楚,找借口只会漏洞百出,让温潋更担心。
所以她没准备借口,到家边跟温潋说话边摘下口罩,温潋本来还在笑,忽然就不说话了。
盛栖继续笑说:“没事,难免的嘛。”
温潋一句话都没问,她知道谁做的,也知道原因。她没办法骂伤害盛栖的人,更没办法减轻盛栖所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