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哑了些,没平时那么冷跟淡,她自己觉得还挺好听的。
“你的眼神在跟我说,酷个屁,长在你脸上就不酷了。”
盛栖:“……”
一个人还聊上了呢。
她笑:“我也可以在脸上加道口子。”
“温潋,不好笑。”
盛栖不悦地看她。
温潋偏了下脑袋,不笑了,认真印了个吻在那道疤上。珍视又轻柔,仿佛在吻一朵花。
“怎么伤的?跟我说好不好?”
盛栖想起她下午的好口才,卖关子:“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她顿住了。
盛栖:“难道你没有能说的事情吗?”
温潋似乎开始思考。
“毕业了两年还是三年?”盛栖又问。
“三年。”温潋抱住她,没有看她眼睛,好声好气地解释,“温栩姐记错了,这个骗你干什么?要把毕业证书拿给你看吗?”
她都这么说了,盛栖只能信,再较真没意思了。
“不要了。”她开始犯困:“洗一下睡觉吧。”
温潋坚持,“疤怎么来的?”
盛栖叹了口气,放在平时,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但是今晚不舍得再欺负她,温潋真心想知道,惹她着急也没有必要。
“那年我到Y省没多久就出车祸了,不过不算严重。就断了腿,养了几个月,额头上是碎玻璃划的。”
“所以复读了?”
“是啊,本来高三上也没好好学习嘛,去那边我爸给我报了补习班,还很吃力。刚好出车祸了,复读一年。”
解释疤怎么来的并不难,告诉她就告诉了,之前不想提,是因为车祸的前因后果对盛栖而言很痛苦。
她记得被撞的一瞬间,仿佛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街对面的建筑突然到她眼前。那几秒钟被按了慢放键,变得漫长。
她愧疚自己不懂事,又要让家里人半夜睡不好了。愧疚奶奶让她好好学习,以后争气,她做不到了。
还想到了温潋,怎么办,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温潋了啊。
温潋会因此高兴吗?
万幸,白想了那么多。
奶奶保佑,她只是左腿骨折,打了石膏,做了手术。最大的不幸是额角被碎玻璃扎了一下,头发被剃,缝了几针。
当时丑得都不想活了。
还是许桐桐童言无忌地说:“你头型真好看,适合光头。”
她拿起镜子照了几天,确实。
温潋听完安静了。
隔天一早,温潋闹钟才响起,盛栖的眉头就皱起来。
她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休息日还定闹钟,并且准时起床!
旁边人坐起之后没了动静,盛栖紧皱的眉正准备松开,温热的指腹就帮她揉开了。
跟着的是轻柔的吻,吻她鼻梁和眼帘。
她本来还想继续睡,这下不得不睁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干嘛?”
“你缺女朋友吗?”
温潋大大方方地问了一句。
盛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在想点头之前用力地摇了一下,脸埋进被子里。
是温潋没睡醒还是她没睡醒?
“上半年真的恋爱了吗?”
如果盛栖没走出来,等等她也可以。
她把昨天的瞎话听进去了,盛栖问她:“我要是跟别人在一起过,你会介意吗?”
“不会。”
“亲了抱了睡了,也不在意?”
“你是自由的人,有权利做任何事情,只要现在是单身状态,就可以继续恋爱。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跟从前没关系。”
温潋重启后格外能言善辩。
盛栖认同她的话,“你的想法很对,分开阶段是自由的,跟现在没关系。”
那时候的温潋自由,她可以喜欢别人,也可以在喜欢过别人之后,又重新对自己感兴趣。
盛栖的介意点更多在于对方是个男生,如果温潋直过,迟早会选择那条好走的路。
像当年一样,轻易放弃她。
温潋坐在床边把衣服换上。
她的锁骨以下,是昨晚点灯夜战留下的笔记,潦草又刻苦,她默默地复习了一遍。
盛栖趴在床上,脑子里的思绪乱成线团,她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