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了阳光的屋里温度正好,床上盈着几抹淡香,放松了盛栖紧绷的弦。
温潋不是喜欢撒娇的性格,但生病的人好像是会娇气一点,既然提出来,盛栖就真准备帮她捏捏。
触碰到额头的刹那,她又缩回手去,温潋不解地望着她。
再怎么娇气,也应该找准对象,她们俩只是邻居,又没有别的关系。
恶劣想法再次从心房生长,遍布她的躯体,胁迫她对温潋进行恶意的揣测。
温潋真会撩拨人。
之前她不舒服的时候,也这么看着别人,让人给她揉揉吗?
盛栖别开眼,语气转淡,“让韩阿姨进来帮你吧。她让我问你想不想吃饭,你自己跟她说。”
她不能离温潋这么近,不能坐在她的床边,不能低头去看她。
她会在想入非非的同时,缅怀她曾拥有又被砸碎的生活,一旦这样,她就会变糟糕。
她不喜欢恨别人的感觉,恨意会毁了她,她只能远离。
就像她爸痛恨她妈,所以跑去Y省。再这样下去,她也要离开禹江才行。
她的确会担心温潋不舒服,希望她每天过得好,开心富足。
可是凭什么,她说头疼,自己就要听话地帮她揉,凭什么要再次被这个人使唤。
这想法实在小气,奶奶如果知道,该笑她了。
可是奶奶没有机会知道她喜欢过温潋了,如果奶奶知道,是一如既往地顺着她的心意,还是强烈反对呢?
盛栖烦得要死,乱七八糟想了一圈。很好,温潋总有这个本事。
温潋却支起上身,抓住她的手,在盛栖的错愕里好声商量,“我不要揉了,你再坐一会好吗?”
她语气温温的,模样太乖,从未在理发店瞎折腾过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专注而直接地盯住人眼睛看。
盛栖良心去而复返,她是来探看病人,不是来闹脾气的。无论温潋抱着怎样的想法对她说这些话,她不能失态。
她没把手抽走,重新坐下。将坏情绪都藏起来,又回到了关心的状态。
“如果真的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别让你妈担心你。”
“好,我会的。”温潋老实地答应,默了两秒,抿住唇,又开口:“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吗?”
哪怕是再乖的孩子,也想要自己的空间,温潋问这话时表情不悦。再联系她刚才那句“打扰你了”,可见她不想韩箬华过度干涉她的事。
“没有,她只跟我说你后天过生日,邀请我来吃蛋糕,顺口提到你身体不舒服。”
温潋听罢脸色缓和了些,握紧盛栖的手,“那你会来的吧。”
连问都不问,直接说了肯定答案,她很希望自己能陪她过生日。
可惜盛栖心硬嘴硬:“不会,那天有事,一整天都不在家。”
“晚上也不回来吗?”又不回来吗?
盛栖避开她的目光,看了半天床头柜上的空杯子,怪不得温潋嘴干,没水喝了。
还有温潋的眼镜,以及半盒白巧克力。
这个巧克力温潋给她吃过一次,很好吃。
“晚上虽然回来,但会很晚,所以你们一家人聚吧。”
温潋索性坐起来,“什么事?”
“跟朋友一起看美术展。”盛栖开始瞎扯,不过只要那天她真的约成涓出去,这就不算骗人了。
盛栖要陪别人了,就连她过生日,都不能或者说是不愿意早点回来。
她早该知道的,连妈妈都请不动盛栖,她说又有什么用呢。
温潋缓缓松开她的手,眉宇间的柔弱感换成了平静,还泛着点儿冷意。“哦。”
哦是什么意思。
盛栖眼睁睁看她重新躺下,皱起眉头,疼得两只手捂在头上,翻过身去背对自己。
“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去忙吧。”
她的状态比刚才还要差,头疼的毛病可大可小,盛栖慌得单膝跪在床上去看她,“你到底怎么了,老毛病吗,有没有药可以吃?”
应该不是特别严重,否则韩箬华不会放任她就在家这么躺着,扛也要把她扛去医院,可是温潋看上去真的很难受。
“不用管我。”
她闷在被子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