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晕晕沉沉,耳朵在听见这句话后,像被人用手指轻轻搓揉至发软发热的状态。
情不自禁地目露诧异,用尚有的清明意识在疑惑,怎么温潋比她更像喝醉的人。
稍作犹豫后,心底的答案让她把门彻底打开,“进来吧。”
待温潋跟进来,在后关上门,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听上去却兴致勃勃:“看我干什么?”
家里冷气低到温潋进来就忍不住环臂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盛栖光脚在地上走,余光看见,没等她开口,把温度调了上去。
温潋不用摸她的手,也知道她全身都是冰的。明明体寒,却又贪凉,不知道爱惜自己。
“就是看看。”她不知道怎么说,就这么无赖地答了。
这种回答方式是从盛栖那儿学的,她不擅长撒谎,要么回答,要么不答。
遇见盛栖以后,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才有了新的回答方式。
盛栖不解地睨向她,彷佛听了好笑的话,打趣说:“看看?我是好看吗?”
温潋居然真的回答:“好看。”
这份诚实让盛栖无语凝噎,心想温潋现在很会说话哄人开心,不知从哪学的。
算了,不琢磨这个,一琢磨她就烦。
她任由自己懒散地跌进沙发,眩晕袭来,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地上摆了几个酒瓶,温潋蹲下去收拾。
她想她不该放温潋进来,也没什么用,“你能陪我喝酒吗?”
“不能,我妈不让我喝酒。”好孩子直接拒绝。
“哦,那不可以喝。”
韩箬华的话要听,温潋最在意她妈的想法。
盛栖明知道却故意多问了句:“如果我非要你陪我喝呢?”
温潋侧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她,盛栖醉了,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她不说话,盛栖就懂了,很有分寸地道:“当我没问。”
温潋拿过沙发上的毯子往她身上盖。
“我不冷。”盛栖烦躁地抬手挡。
“走光了。”温潋解释。
照盛栖这种躺法,裙子那点儿布料,上下都遮不住。
“好吧。”
盛栖老实地并拢腿,把身体缩进毯子里。忽然又笑眯眯的,看上去温良无害:“下次你要来,提前说一声,我就不穿裙子了。”
想了一下,温潋轻声说:“不用管我,你在家怎么穿都可以。”
知道她怕热,不愿她将就。
但盛栖不知是误会了还是在故意胡搅蛮缠,扯着她的衣角问她:“你喜欢看吗?”
她喝了酒,虽然还有意识,但是话比平时大胆得多。
温潋从心底觉得喜欢,这样的盛栖跟从前的盛栖终于相似起来,给了她熟悉的感觉。
笑的时候眼梢流露出一点儿妩媚,让她挪不开眼,顺着话说:“喜欢。”
只有她们俩在的空间里,走光也没什么。她会克制好自己不乱看,于是她把目光都放在盛栖的脸上。
“真诚实。”盛栖不知怎地又不高兴了,笑容淡下去,不痛不痒地夸赞一句。
温潋不置可否,静了静,拿出几颗白巧克力球问她:“吃吗?”
盛栖以前爱吃零食,只要有机会,嘴就不会闲着。最爱吃的是白巧克力,上课都会悄悄往嘴里塞。
盛栖盯着她掌心上的巧克力,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包装和味道,她还挑选般地看了一会,指着最旁边那个,“我要这个。”
温潋耐心地等她挑好了,帮她剥开,喂进她嘴里。
盛栖顺势张嘴,被这个亲昵的举动弄得恍惚,沉默地垂眼吃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说:“苦的。”
“不会,甜的。”温潋轻声跟她讲道理。
盛栖离开以后,这个牌子是她吃过的白巧克力里,甜味最适度最好吃的。她终于有机会跟盛栖分享。
“你又没尝过我这颗,这颗就是苦的。”盛栖不悦地说。
她的语气像十七岁的时候,带点儿撒娇和不讲理,温潋听得怔然。
盛栖手从毯子里伸出来,吊带裙遮不住的漂亮肩颈重新回到温潋视野。她拉住温潋的手臂,缓缓将人往下带。
她力道不大,温潋全身心地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