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女儿瞎折腾的话,把婚事折腾黄了就麻烦了!
方母想到这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容萱都是点头应着,让方母暂且安了心。
等一家子一起吃饭,方老太太就损了容萱几句,说她蠢,连两个孩子都整不明白,现在孩子还回谢家了,她就该好好收拾他们,让他们对她服服帖帖的。
方父也跟着说了几句,主要是警告她教孩子的目的是尝试当老师,尝试几天要是不行就赶紧停,不能傻得呵给人做白工。
方大嫂则是酸溜溜地提到容萱送人的两个头花,还有送孩子那么多奶糖,说家里人都没吃过呢,让方老太太又沉了脸。
其实这都是方家的日常,在方家,方容萱和方母一直都是被这么数落的。但今天也许是方母听了容萱那些话,再听他们对容萱说教就觉得异常刺耳。
她的女儿多优秀啊,就因为他们,耽误了治腿,弄得现在走路都跛了,就这还能被谢凌看上,那是别家姑娘求都求不来的,他们还要在这说她。苏晓晓的事明明是谢家该道歉,他们不帮着找谢家要说法,在这说容萱干什么?
这一点逆反心理还不足以让她出声反抗他们,但至少心理上真的有一点转变了。
容萱左耳听右耳冒,随便应付几句,他们还觉得她变听话了。吃完饭她就把碗筷往弟弟那边一推,说道:“今天你帮我洗碗吧,以后我让谢凌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弟弟眉头一皱,“你啥意思啊?我要不帮你洗碗,你就不让姐夫给我安排了呗?”
“该安排还安排,就是用不用心,工作好不好就不一定了。”容萱随口说着,带着满不在乎之下隐藏的冷漠。
弟弟也许看不懂那么多,但有小动物直觉一般的敏感,下意识就答应了下来。方奶奶在旁边嚷嚷几句,弟弟反而说:“行了奶,吵吵啥呀,就几个碗我这就洗完了,讨好我姐不丢人,等我以后有了好工作给你买新衣服穿。”
“还是我孙子孝顺……”方奶奶赶紧夸孙子几句,回头想说容萱的时候,容萱已经出门了。
她拿着扫帚去门外扫雪,故意碰见了邻居大嫂。邻居大嫂跟她打听她去谢家的事,听她说完就连忙劝她,说孩子送回谢家是对的,可谢凌那边也不能放松,别让苏晓晓钻了空子。谢凌不回村,她可以去镇上找他嘛!
容萱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吗?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对象见个面有啥麻烦的?说不定他忙得回不来,正想你呢。”邻居大嫂打趣地笑起来,她可是记得,前天晚上谢凌说一直惦记容萱呢。
容萱红了脸,小声道:“那、那我中午去。”
她说完把扫帚放好就跑了,邻居大嫂还摇头笑她脸皮薄。
容萱上午又在仓库里教孩子们知识,不过比前一天散得早很多,大家都知道她要去镇上,那个十四岁的女孩还悄悄笑说她肯定是去找谢所长。于是容萱还没到镇上,村里的家长们就都知道她去找谢凌了。
谢母都听说了,沉下脸冷哼一声,但她也不在意,她儿子可听她的话了,容萱就算去了镇上也得不到啥好脸色,这次肯定要把容萱压服了。
镇上前段时间整顿官场,有三位官员被双规,还有一些人事调动,村子里因为谢凌升职的事,议论这些事议论了好久。
容萱从方容萱的记忆中得知,镇上的市长是新升上去的,而书记是从别处调来的。还有谢凌升职的时候是有竞争者的,当时谢母还很得意地提过两句,那位“手下败将”叫梁爱民,也是个队长,还是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
容萱在走去镇上的路上,从包里拿出方父的破棉袄穿在外面,拿出方奶奶的旧围巾把脸围得严严实实,又戴了个厚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直接走到家属院,用苍老的声音询问:“同志,梁、梁爱民家是哪个门啊?”
“老太太你找老梁啊?你是他啥人啊?有啥事啊?”被问到的男人打量她两眼,没太在意地问道。
容萱咳嗽两声说:“我是他乡下二姨,来镇上看病,寻思过来瞅瞅他。”
“啊,那走吧,我带你去认门。这个点,老梁还在所里呢。要不我带你去所里找他?”
“不用了,”容萱摆摆手,“乡下穷亲戚,别再给他丢人,我就跟这等他就行,谢谢你啊。”
“客气啥啊,这儿,就这个门,老梁他们一家都上班上学呢,倒也快回来了,要不你上我家喝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