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他生母是个外室女,是个婢女,当初也只是个没品级的采女,投胎到这样的肚子里,天生就该做太子。
如此想来,聂诗诗和太子竟一直在吸本宫的血,享着本宫的荣华富贵,惦记着如何踩死本宫,果真是坏根坏种。
端康,你当初随口一言就封了他做太子,如今废了他也不必兴师动众,还是你反悔了,不再立本宫的儿子为太子?不再顾念本宫的意愿?”
另一位皇叔看不下去了,沉声道:“德贵妃受宠人尽皆知,但多次参与废立太子之事未免太过荒唐!立谁做太子,皇上心中有数,如何能顾念后妃意愿?”
容萱接口道:“若不顾念的话,聂诗诗婢女出身、犯下大罪,又是个外室女,皇叔以为,她的儿子能做太子吗?”
那位皇叔语塞,要是不顾念容萱的话,聂诗诗算个什么东西,立她儿子做太子,满朝文武都不能答应,之前没意见还不是顾忌聂久安吗?不少人看向聂久安,聂久安单膝跪地,郑重恳请皇上废太子。
其实所有人都能理解,单就聂贤打着痴情的名号弄了个外室女回来,还安排在容萱身边二十年,换成谁都能被膈应死,怎么可能认对方的孩子为子,还立做太子为之保驾护航?
今日容萱多次不给皇上颜面,恐怕一个原因是皇上背着她对聂诗诗有情,另一个原因就是再不想看到有关聂诗诗的一切,宁愿撕破脸惹怒皇上也要逼他废太子。否则过了这个时机,再想提这件事就难了,废立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
容萱见殷治阴沉着脸迟迟不开口,又说一句,“世间万事皆有命数,有时强占了不该占的位置,怕不是有福之象。”
殷治忽然想都一件事,他从前把每件事都安排得很好,将对诗诗和孩子的宠爱也藏得很好,利用容萱和聂家的势力去保护他们,他便可以高枕无忧,暗中发展势力并联合聂贤对付聂家。
但如今,一切几乎已经真相大白,聂家不会那么容易对付,聂贤成了废棋,聂诗诗也被打入冷宫。若再让一个三岁小儿做太子,那就是闹市抱金砖,必死无疑。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住太子的,当容萱表态之后,皇后、贤妃,甚至其他年轻妃子都会把矛头对准太子。梁家就会为了让大皇子上位对太子下狠手,如今他对爱子最好的爱护竟然只有废太子了!
事情到底如何发展成这样的?他还在为朝堂的事头痛,后宫就突然形势大变,打乱他所有的布局。殷治恍惚了一瞬间,很快冷着脸下旨,“废去二皇子太子之位,小小稚童看不出品性优劣,这太子之位,日后朕自会选最合适的皇子。念二皇子年幼无知,以后交由皇后教导,皇后母仪天下,堪当此任。”
殷治这次说完便大步离去,谁都看得出他的愤怒,被逼成这样,说他是聂家傀儡也差不多。但也有一部分人觉得痛快,毕竟从头到尾瞧着都是殷治有问题,容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将来容萱没有亲生的孩子,年老色衰不再受宠的时候,聂家也会失去宫中的依靠逐渐走下坡路。
众女眷是最了解其中感受的,许多事男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哪里能理解女人在后院中的痛苦?有人觉得容萱争了一口气,也有人觉得容萱太傻,犯不着活得这么明明白白,到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要收拾小孩子有的是办法啊。
但不管怎么想,这一日大家都为这一代宠妃唏嘘。谁能想到印象中那个高傲骄纵、宠冠后宫的德妃娘娘,竟也有这么多不如意?
如今看着容萱淡定自若,还能同他们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人人都感到佩服。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此时此刻,德妃,不,德贵妃一定是最痛快的那个人。
古往今来,从没有一位能将皇帝逼到如此地步后还晋封贵妃的,也许这位德贵妃的时代还长着呢!
皇后突然得了个便宜儿子,虽然没记在她名下,但让她教导就是她的养子了。皇后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生怕别人碍着德妃吗?如今让皇后有儿子,不是压了德妃一头?
皇后突然觉得,皇上肯定就是用这种方式给聂家警告,也给容萱惩罚,无形中收回了一份纵容,往后不再是容萱的儿子一家独大了,就算容萱真能认下贤妃的儿子,皇后这边也能斗个平手。
皇后先恭送太后离去,随即叫人带上二皇子回宫。她心里既兴奋又痛恨,还很混乱。那个铃兰害了她的孩子,她还不确定是否和聂诗诗有关系呢,如今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