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让那双长腿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肉感,更引人遐思。
裴叙定定看着,半晌才用力咬了下口腔内侧的软肉,艰难移开目光,将面碗放在餐桌上,叫乔南来吃。
乔南头发吹到一半,就欢呼着小跑到餐桌边。
他看了看有且仅有一碗的面:“哥你不吃?”
“我吃过晚餐。”将温好的牛奶放在他手边,裴叙在他侧身坐下。
他目光锁定乔南,受伤的那只手置于桌面之下,拇指用力按压伤口,用身体上的钝痛提醒自己。
“今天肖家的晚宴,钟时亦也去了?”他找了一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嗯。”乔南吸溜了一口面条,想起那个狗东西还有点生气:“他还说你坏话了!”
裴叙神色微动:“他说什么了?”
乔南把钟时亦的话复述了一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下次他要是再来惹我,我打断他另一条腿。”
他边说,边恶狠狠吸溜了一口面条。
裴叙神色缓和了些,抽了纸巾给他擦擦嘴角的汤水,笑着说“好”。
一碗面很快就下肚,乔南打了个嗝儿,去洗手间刷牙。
裴叙收拾了碗筷,去次卧洗漱。
等他回主卧时,就见乔南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见他进来,乔南往边上滚了滚,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漂亮的眉眼弯起来:“哥,快来!”
像极了邀请。
裴叙脚步一顿,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而乔南浑然不觉。
裴叙陡然伸手关掉了主卧的灯,卧室蓦然暗下去,只有床头壁灯还散发着柔和微光。
他整个人隐藏在黑眼里,目光肆无忌惮地锁定乔南,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常:“你先睡,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乔南在床上滚了一圈坐起来,觉得自己先前似乎错怪了他,连声音都透着些心虚:“真这么忙啊?”
裴叙“嗯”了一声,退出去缓缓将门带上,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我去书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工作。
裴叙的工作效率一向高,也没有将工作带回家处理的习惯。
进了书房,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昏暗的霓虹色彩在办公桌前坐下,整个人都没入黑暗之中。
手指置于桌面上,轻轻叩击着,发出“笃笃”的闷响。
良久,他像是终于做了什么抉择,将右手边的抽屉打开,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下。
书桌对面的墙面上,随着装饰百叶缓缓升起,主卧的大床、以及床上的乔南,都随之出现在眼前。
——书房与主卧相邻,为了方便办公,这堵墙原本要打通做隔断。但后来确定设计方案时,他鬼使神差地让人做了这么一面单向可视玻璃墙。
之前他来这边住的时间少,这面玻璃墙一直以装饰百叶遮挡,从来没有打开过。
这还是第一次。
乔南对此一无所觉。
他半点没把裴叙叮嘱早睡的话听进去,正趴在床上玩着手机,薄被随意搭在腰间,小腿翘起来一晃一晃,脚背绷出好看的弧形,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晃人眼。
裴叙目光反复流连,将他每一寸都细细品咂过,自暴自弃地放任了这一刻的沉溺。
定定看了许久,他才拿出素描本和笔,就着昏暗的光线描绘。
画乔南他已经驾轻就熟,笔下的线条流畅,很快就勾出了大致轮廓。裴叙对着玻璃墙后毫不知情的模特,一点点填充细节。
黑色软包大床,灰色床单,只穿着白衬衣的纤细少年……
一切与眼前别无二致。
只除了少年手腕与脚腕上延伸至床头床尾的四条锁链——
裴叙低垂着眼,笔尖细细描绘着那拇指粗的黑色锁链,将每一处细节都尽力画得逼真,就好像这样,就能将心底藏匿的阴暗念头宣泄出去。
他搁下铅笔,看着被四根锁链锁在床中间的少年,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想起了陈医生劝诫他的话。
“每个人都会有无法宣之于口的阴暗思想,但他们未必有实现的机会和能力。但你不同,你既有实现的机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