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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木担忧的事情最终还是没发生, 楚弦也就腻歪了那么五六天,就被迫中止黏人大业。
他得去出差了,隔壁省的高新论坛参会, 没一周回不来, 上级指派,推不掉。
他以前出差频率挺高, 单身又年轻, 效率拔群,要指派都中意他去, 楚弦也的确没拒过, 反正在哪不是工作——
“梁又木。”他站那儿,满脸是风雨欲来的架势:“我明天就要出差了, 你没什么话跟我说?”
梁又木正在拼他送的乐高街景系列,小颗粒零零碎碎摆了一大桌, 看的人眼晕, 她头也不抬:“你来不来?”
楚弦:“来什么?”
梁又木:“来一起拼。”
楚弦:“……”
梁又木拼完一个小部件,这才记得抬头, 见楚弦抱臂凉凉盯着自己后脖颈, 一副“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神情, 她实在没搂住笑意,唇角向上弯了一下。
楚弦:“笑?”
“又不是没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了。”梁又木把手里东西放下, 从小沙发上爬起来,慢吞吞抱住他脖颈, “不然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这话说的。什么态度?
楚弦把她手那么冷酷地一放, 不是很想抱回去, 撇她一眼:“行吧。”
还哼唧上了。
差不多行了, 梁又木看他那张冷淡的俊脸,要说真生气没多少,倒从里头看出点装腔作势的恃宠而骄味儿,她捧住脸亲了口,立马软化成一块年糕。
“你能不能态度好点?”他吮完她唇,把脑袋埋进清香的发尾里,还气上了,“我都没要你送我了,现在还这样。梁又木,我来这是看你搭积木的?”
他机票订的清晨五点,哪舍得梁又木大早上起来送他。
在这坐半天了,别的女朋友不说嘘寒问暖,好歹也问问行李收拾好没,什么时候回来吧,梁又木就惦记那乐高去了,他坐那跟个透明的一样。
靠,东西还是他送的。小没良心。
梁又木被抱得太紧,胸口压的发疼,手抵住他结实胸膛往外推了两下,突然发觉手感不错,停住不动了。
楚弦:“……”
梁又木:“……”
她捏了下,好新奇:“软的?”
她还以为肌肉都是硬的呢。
“梁又木。”楚弦黑着脸道:“我跟你说正事,你干什么?”
小手那么闲呢,哪都敢摸?
再逗真急了,梁又木虽然情商低,但她不傻,遂及时收手。
“我看好时间了,你回来正好是生日的前一天,我去接你。”她早都规划好了,道:“到时候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楚弦虽然那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则异常好哄,也就几句话的功夫,气全消了:“嗯。”
梁又木其实还想继续拼乐高,但忍住了,问:“你说来给我送什么?”
她大概能猜出来一点,应该是检测报告。
前天郑轩回来那顿晚饭有点食不下咽。虽然都说在医生眼里患者就是患者,没什么区别,但医生毕竟也是人,是人就逃不过尴尬——
特别是接诊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隔壁孩子兼女儿新晋男朋友时,那种尴尬简直微妙地让人难以忍受,皮鞋都快被他脚趾头凿穿了。他一边强装镇定,一边想小伙心理素质不错,结果递过试管的时候,眼看着楚弦脸还是冷白的,耳根子唰唰粉了半截,当即心里就是一个想法在翻滚着惨叫。
造孽啊!!
怎么那么听话呢,好歹换个医生挂号吧!
算了,他早该知道的,就冲九岁那会儿楚弦把带鱼刺啃掉码一排放梁又木碗里那股劲,他就知道这孩子以后多半是个老婆奴没跑。
楚弦无奈地看她一眼,把裤袋里那张薄纸递过去。铅印字有点模糊,梁又木把眼镜戴上,两人脑袋碰一起,观察。
“存活率88.21%,优秀,粘稠度适中,生石灰气味……这个是什么味?”梁又木虚心求问。
这让他怎么回答,楚弦生硬道:“就是生石灰味。”
“5ml,这个是不是太多了?正常值参考才2ml。”不知者无畏,梁又木进行点评:“憋太久了吧。”
楚弦:“……”
怪谁?
“没问题。所以你们就拿着试管进去……就好了?”梁又木把报告还给他,真的很好奇,“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些杂志、影片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