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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又木回去休息, 睡前又和丘比特大战八百回合。
不得不说,她都怀疑这玩意儿是故意的了。从前她老是失眠,父母建议她做点运动更容易提高睡眠质量, 她就是不愿动,现在每晚睡前惯例殴打小精灵, 上窜下跳, 气喘吁吁,倒是间接达到了运动的目的。
一举两得。
“打个商量行么?”
梁又木终于逮到嗡嗡乱飞的黄金大苍蝇, 扑在床上喘了口气,才认真道:“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七点, 至少这八个小时不要发出声音。”
丘比特被她攥着,绿豆大的小眼眨巴, 突然张嘴唱歌,难听的要死:
“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梁又木:“………………”
她恨这世界。
没法沟通, 她用小绳子把熊玩意五花大绑起来, 放进针线盒里, 对方仍在拳打脚踢, 折腾不休, 梁又木闭目半晌,被闹的无法入睡, 真的特别心累。
好像提前养了个不到一岁的熊孩子。
据老板说, 明天开放药浴和花池, 中午还有特色餐, 她本来打算今晚好好养精神, 现在只想连熊带盒一块儿丢出去。
打不过只能加入, 梁又木翻个身, 把耳朵埋进枕头里,闷闷道:“换首歌吧,这首听腻了。”
丘比特顿了一下,还真换了首歌。
温柔的男声在寂静的室内有些断断续续,似乎是日语歌,梁又木睁开眼,在床上把自己摊平成一个山东煎饼,越听越觉得这首歌有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却又辨认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在哪听过。
什么时候呢……
音乐舒缓,她在勉力回忆中,昏昏沉沉跌进了梦里。
梦里,她戴着半边老式的有线耳机,蓝白色校服袖口有浅浅的铅笔痕迹,那首歌在静谧中响了一夜。
—
次日,梁又木醒的不算早。
眼看着也快到十一二点了,她也就没再吃早餐,想直接吃完午餐和袁莎莎一起去药浴,换上泳衣的时候,看到了床头柜上搁着的透明袋子。
里面的感冒药和生理用品没派上用场,梁又木把它收进柜子里,套上外套下楼。
下去的时候,袁莎莎正在和老板眉来眼去,聊的热火朝天,梁又木没上去打扰,跟个背后灵似的幽幽取了餐盘,又幽幽坐到附近,一边吃一边观察起老板的头发来。
讲真的,这个假发片的质量是真的很好,她都离得这么近了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未雨绸缪,她也要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了。
身后又传来贺永海的声音,他笑着跟梁又木打了个招呼,“中午好。”
梁又木:“……”
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她有时已经觉得自己相当自信,但每次都能在男人的自信里甘拜下风。
贺永海见她神色冷淡,笑容凝固了一瞬。
要说不挫败是不可能的。但唯一让他仍抱持信心的就是,梁又木对所有异性的触碰似乎都相当一视同仁。他几次试图拉近距离都被直接躲开或拒绝了,其他人也是同样。
男人哪有姐妹重要,袁莎莎看见这狗皮膏药来了,也歇了心思,匆匆坐到梁又木旁边来,“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梁又木摇摇头,眉上的发丝跟着微微晃动,“吃了两碗饭。”
“……”袁莎莎信了,她盯着梁又木的小头帘儿,突然问:“你带夹子了没?”
梁又木:“嗯?”
“等会出汗不把头发夹起来会很难受的,黏糊糊。”袁莎莎自己是没刘海的,当然也没有带发卡或者发带的习惯,见梁又木懵了吧唧摇头,起身:“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
梁又木心想大概是没有的,因为老板又不用梳头,但她没说。
袁莎莎刚起身,那边的王凯耀就悠哉悠哉过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醒啦?在你门口敲三次门没人理还以为穿越进异世界了。”
楚弦照例还是后面进来。
他昨晚似乎睡得不是太好,眼里有淡淡的血丝,见梁又木抬头看自己,对她习惯性弯了下唇角,又很快收回去。
要说敷衍吧,那清浅笑意是真心,要说不敷衍吧,视线一移开又回到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