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手右边再往上点,存钱罐后面。”
梁又木指尖按照他说的位置勾到眼镜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让楚弦进来的。
……毕竟那个什么鬼丘比特不知道会不会又捣鬼,那种文字她不像再看到第二段了,真的会精神污染的。
但人来都来了。
梁又木没转头,余光看楚弦跟在自己家里似的走动,顺便把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地上的抱枕玩偶都捡了放好,纸巾盒理清楚,半蹲着捻起细碎头发:“掉这么多?小心秃头。”
“我头发多的很,不用你担心。”梁又木看他毛茸茸的脑袋,在楚弦抬头前及时把视线收回,“比我爸还能念。”
“嘀咕什么?”楚弦把水倒好,杯子“啪”一声放她手边,居高临下道:“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从小就是这样,袁莎莎和王凯耀住在稍远一点的小区,楚弦就住在对面,四个人一起出行的时候,对面两个人十次里边有九次都会迟到,所以楚弦就会直接来她家等。
这么多年下来,楚弦就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似的,两人就算关着门在房间里待一宿,赵轩和姜梅大概也只会以为他俩在通宵玩飞行棋——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在独处的时候关过门。
“嗯。”梁又木把搜索页面关了,开始心不在焉地把代码调出来,“王凯耀说三分钟之后就到。”
“…又来。”楚弦还不知道他那德行,说三分钟估计得乘个五都不止,于是摇摇头,拣个位置坐下。这懒人沙发梁又木缩着刚好,对他来说就有点捉襟见肘了,长腿只能敞着悬空半截,清劲的手臂漫不经心地搭在边上。
长辈不在,他就随意多了。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二人各自清浅的呼吸声,楚弦刚想垂眼去摸手机,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自他进来开始,梁又木连脑袋都没转一下。
哭了?
“喂。”楚弦眉峰微蹙,“梁又木?”
梁又木手指一停:“干嘛?”
“你干嘛呢。”
“工作。”
“写不出来?要我帮忙吗?”
“谁要你帮忙?说得好像你比我厉害多少。”
“上次不知道是谁,半夜写不出来嚎的人睡不着。”
“……”
要说这个梁又木可就不困了,她微笑道:“重申一下,你只是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盲区。是不、小、心。而且上上次我不也帮你写了?”
楚弦:“只是提了个想法。”
梁又木:“没那个想法你现在还哭着敲键盘呢。”
楚弦若有所思:“嘶。真的?”
他那调调实在过于欠打,梁又木咬牙切齿,怒而回旋:“你就是又给我找茬是吧——”
她一回头,就撞到楚弦满是戏谑的眼里,他挑了挑眉峰,慢悠悠拉长音调:“终于能得见天子圣颜了?”
梁又木:“……”
在这转瞬即逝的半秒钟内,她敏锐地感到心脏开始用熟悉的频率震颤,蜂蜜版甜腻的触感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上全身,四肢发软,与此同时,可恶的五号宋体加粗字幕又一次在她眼前出现:
【男人对我挑眉。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个有点随性的动作,最多带着点潇洒不羁的意味,但对我来说,这是小动物的引诱剂,也是致命的吸引。我知道他在暗示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我兴奋……唔!】
字幕戛然而止,“唔”却是男人措手不及的闷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机智的梁又木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枕头把楚弦那张罪恶的脸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