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停催促。
“还有谁没上马车。”
文二郎忙道:“来了来了。”他负责断后。
“大哥,所有人都到了。”
文大郎上马,走在队伍前头,喝道:“出发。”
周边火光冲天,百姓的怒吼声几乎冲破夜空。
文家女眷听的头皮发麻。
孙逊和他的寡母也被文大郎一并接了来,孙母同文家女眷安排在一起。孙逊跟在文大郎身边。
他们一行人速度并不快,每次行进都要家丁探路。
“大公子,前面安全。”
文大郎挥手:“走。”
忽然前方冒出了一队人,文大郎急道:“护卫。”
很快对方举着火把过来,文大郎才知是虚惊一场。对方也是逃难的富户,不过这一次,没人再有空寒暄。
周边的火光和怒嚎像催命的恶鬼,文灵在车里安抚亲娘和未来的婆婆。
当他们终于要到达城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群百姓。
文大朗喝道:“不准吵,所有家丁听我命令。”
临时制作的竹矛此刻并没有太大威胁性。
“他们那么多人,肯定有钱,大家一起上。”
文大郎目光充火:“刺——”
他举着一把刀,借着马上的优势,像抢劫的流民砍去。
可他运气实在不好,一刀砍在对方骨头上,卡住了。眼见敌人要把文大郎拽下马,孙逊一夹马肚快速冲去,直接把敌人撞开。
铁刀落地,发出铮的一声响,而后被人踩在脚下。
文大郎学精了,一心驾驭马匹冲击敌人。一刻钟后,围攻文家的百姓见久攻不下,终于退去。
文大郎警惕地盯着,直到对方真的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
夜风一吹,文大郎浑身冰凉,原来刚才短短时间内,他出了一身冷汗。
孙逊扶住他:“大兄,没事吧。”
“没事。”文大郎咬牙:“走。”
守城的官兵早就不在了,不知谁先打开了门,文大郎他们终于出城。
城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孙逊举着火把勉强照亮前方,“大兄,我们去哪里?”
现在各地起义,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皇城。不知道文大郎是否北上。
可现在北上并非有利无害,这一路不知道要遭遇什么。若是途中遇上起义军才叫要命。
就算走水路,也怕遇到水匪。
孙逊面色难看,眼下还真没有一个好去处。
“去惠县。”文大郎突然出声。
孙逊:“惠县?”
孙逊不解:“大兄,我记得惠县之前被流民屠过城。”
文大郎颔首:“正因为如此,人人皆知惠县贫苦,一般不会往惠县去。”
文大郎:“先解燃眉之急,再图以后。”
而跟文大郎想到一起去的还有不少。
逃出城的自然欢喜,没逃出城的叫苦不迭。
罗老爷贪图家财,这样也舍不得,那样也舍不得,于是等到流民冲进他家,罗老爷后悔已经晚了。
流民看着还没运走的珠宝布匹,眼睛放光:“娘的,这些富人藏了多少好东西。”
罗老爷腆着笑:“壮士,这些你们都拿去,都拿去呵呵。”
来人冷笑:“这是自然。”
罗老爷心里大骂,面上还赔着笑:“壮士,那我…”他的身体不断往后挪移,想要离开。
“我记得你,你是罗老爷。”
罗老爷心里一咯噔,这个时候被人记住可不是好事。再说他以前也确实没干过好事。
商人,有道是无奸不商,仁商,儒商是少之又少。
来人笑盈盈:“我娘在你家的布厂干活。”
罗老爷讪讪:“是,是吗?真有缘。”
“是有缘啊。”男人忽然冷了脸:“我娘被逼着没日没夜干活,累死在布厂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跟罗家有解不开的孽缘。”
罗老爷一惊:“壮士,这这这有误会,我啊——”
罗老爷被一拳打倒在地,随后拳头如雨点落下。罗老爷惨叫连连。
“罗家人肯定还在后门。那一家子都没好东西。”
罗老爷急了,“不……”
他肚子上又挨了一脚,流民把罗家的女眷拖出来,男丁当着罗老爷的面全部打死了。
后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