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走廊深处继续走。
“力量、金钱、权势、美貌……换句话说,我们是欲望的奴仆,受一切欲望的驱使。而稍微强大一些的恶魔,会注意不让自己在其中迷失,这个阶段,他们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望,将其更多地内化为自身的力量。”
“但是……”
瓦沙克的声音稍微低沉,他的面容隐匿在走廊投下的阴影里,看不分明。
瓦沙克道:“我听说,在更加久远的时代,魔族最初的始祖族群——被誉为深渊魔种的存在,他们跟我们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部下们摆出了侧耳倾听的姿态,纷纷屏住了呼吸。
这种远古秘闻,基本上都只有高位恶魔才知晓,像他们这样的普通魔一般是很难接触到的。
瓦沙克一字一句道:“他们是一切欲望的主人。”
在如今的魔族还在为了力量,屈从于自己一个人的欲望下苦苦沉沦的时候,绝不会知晓,过去的始祖魔族究竟有多么辉煌!
瓦沙克:“他们将一切欲望,按照源头划分为七个大罪。他们完全掌控了这世间生灵的贪嗔痴怒,可以肆意地操控、夺取、放大世人的欲望,就像刚刚那个房间。”
他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暴食”的力量。”
部下们安静了一会儿,他们浅薄的认知,并不足以让他们想到那究竟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伟力。
片刻后,才有部下转动了下僵硬的眼珠,缓缓道:“深渊是所有魔族的神,祂拥有这种力量并不奇怪。”
瓦沙克点了点头,却道:“但祂本可以不这么做。”
还是那句话,深渊要杀死他们太简单了,没必要特意用这种不熟悉的曲折方式。
瓦沙克的嘴里轻轻溢出一丝叹息,“深渊在故意模仿过去的深渊魔种……”他顿了顿, “祂一定很思念他们。”
思念那些已经消逝的,神最深爱的种群。
这时,一名部下不由问道:“那么,那些深渊魔种都是什么模样的?他们的外形也跟现在的魔们不同吗?”
部下想象不到那份力量的浩瀚,于是试图从最肤浅的外表去理解那些伟大的存在。
瓦沙克回忆了一下那些古老卷轴的描述,与此同时,他的衣袍下窜出来一根纤细的长尾。
那是他自己的尾巴,是长而利落的黑色,他甩了甩上面细小的绒毛,脸上的神情稍微松快了一点,“据我所知,深渊魔种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外在特征,但是当他们使用力量的时候……”
部下们正急等着后面的内容,但瓦沙克的话语却忽然顿住。
他们不明所以地,顺着瓦沙克滞住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幅画——
那幅巨大的画以金色的画框装裱,精致地高挂在走廊分岔路口正对的墙壁上。
那是完全不同于一路走来,只看得见黑雾的画中风景。
画中的少年容色惊人,正手持权杖坐在王座上,神情睥睨地俯瞰着他们。
……
安东已经从顶楼的画室,转移到了另一头的会客厅。
厨师长轻轻叩响门扉,将泡好的香茶和饭后甜点,交给了一旁身着燕尾服的侍者。
侍者熟练地用拿出一套精致的茶盏,轻轻替少年斟茶。热茶的香气很快随着飘起的白雾弥散开来,为宽阔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意。
安东坐在会客厅中央的长椅上,吹了吹茶,余光瞥向一脸温和憨笑的厨师长,“你的事情办完了?”
就在那群魔族进入庄园后,原本在他旁边的众“人”,除了女仆长以外,都暂时向他告退了。
安东大概猜得到他们都是去找那群魔族“玩”了。
厨师长憨厚地点了点头,“帮您校验一下玩伴的水准。”他说着,露出有点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