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恩,民妇要见王爷是有天大的冤情!”
兵丁们还是不肯轻易放行,只冷漠道:
“伸冤找县官,要不然就找你们郡守,咱们郡王可不管审案!”
一个兵丁长官模样的,在一旁看着这出闹剧,此时出声呵斥道:
“跟她废话什么,直接轰走!”
“是!”
两个兵丁立刻出列,拽着陈二妹的胳膊就要拖她走。
陈二妹彻底慌了,不得不说出全部的实话:
“军爷开恩,民妇要告的是郡守的小舅子,他强行放印子钱,草菅人命!求军爷让我见见王爷!求求你们了!
“要是见不到王爷,民妇一家都会被强行充奴,民妇的女儿也会被卖到青楼!她还那么小,她活不下去的,求军爷们行行好!”
说着,她就使劲磕头。没几下,额头上就出了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外头人只知道放印子钱,收走他们土地的人背景很强大,却不知道背后主使者是谁。
直到他们村的秀才公家中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人引去赌,借了印子钱,被强行收走了家中祖传下来的一百亩地,秀才公顺藤摸瓜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郡守的小舅子。
他一纸诉状将人告到了郡守府,说放印子钱是违法的,要求郡守秉公处理,归还他家田地。却没想到,那秀才回去的当晚家里就进了强人,秀才公被人捅了三刀,当场毙命。
打那以后,他们村的人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匪徒,恐怕也是郡守小舅子的爪牙,只为让他们不得不从他手中贷印子钱。
对方的背景如此可怕,他们原本只能认命的。
可现在,王爷的出现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哪怕有一丝机会,她也要拼命一试!
如果她成功了,她十岁的女儿便不会再被卖入青楼。他们全家都可以重获自由!
当兵的大多数贫苦出身,见这妇人一张黄瘦得眼睛都凹下去的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还有泥土混合在一起,看着惨不忍睹,便都有些不忍。
连先前不耐烦的兵丁长官也看不下去了。
“大嫂子,我实话告诉你吧,郡王不在营内。你要见他,只能去城里的郡王府碰碰运气。”
营地还在修建中,还有匪寨那边也要修路和修整,还有东郊荒原的临时营地要视察,郡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
这边现在都是由三营的林乐庆指挥使负责,郡王偶尔才过来视察。
陈二妹顿时就傻了。
“怎么会不在,不是说王爷就在这里的吗?”
“这里就是个别庄,又还在修建,郡王那么忙,守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让陈二妹彻底放弃,谢过他们后,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好,那我去城里找王爷!”
说着,她也不顾自己已经大半天没吃饭,刚才磕头磕得头晕眼花,立刻往城里赶。
她走后,黄杏村几个看热闹的议论纷纷。
对于平日没什么消遣的村民们来说,这自然又是一个大新闻,这事很快就传得满村皆知了。
也包括村里住着的刘地主。
这地主家里有上千亩地,在附近村子都是数得着的大人物,可在整个郡城却不值得一提。
在听家里学嘴的长工说了这事后,他顿时觉得这是自己结交大人物的机会。
“快去把马牵来,老爷我要进城!”
*
离郡守府只有一条街,郡城最繁华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十分气派的宅院,门上写着庞宅。
这里正是郡守小舅子庞芝元的住处。
他原也是个外来户,但他姐姐是郡守的宠妾,跟着郡守来肃城后,便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大人物了。
本地不管乡绅还是官员,都得敬着他,叫他一声方老爷。
此时,他正躺在温暖的屋子里,享受着美貌婢女捏肩锤腿。
突然外头门房跑进来禀报:
“老爷,外头有个姓刘的地主求见您,说是有人要向郡王状告您,他怕您吃亏,特来跟您报个信!”
庞芝元心中一紧,顿时蹭地一下从榻上弹起来: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