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又忙碌了起来, 小高飞快去姚家请两位老大夫过来,覃管家兴冲冲地去吩咐厨房准备上好的饭菜。
里里外外都热闹得紧,覃管家这才想起门外还有客人, 小跑着到门口,和那几位打扮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说:“大人现在忙不过来,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他会来找你们的。”
“好的, 谢谢。”青烟带着姑娘们离开。
恰巧两位大夫和姚沐泽及时赶过来,还没喘口气, 就被覃管家和小高带进了卧房。
几人刚走到门口, 就看见赵夜阑和燕明庭二人依偎地抱在一块,他们对视一眼,都没人出声。
覃管家咳嗽了一声, 见他们没有动, 又敲了敲门, 赵夜阑才推了推燕明庭, 燕明庭甚至是有几分怨念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大夫们也很无奈, 上前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院使笑道:“不错,底子好就是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补回来就行。”
赵夜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看向燕明庭,对方也望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
院使又开了几个方子, 食疗药疗都不能少。
赵夜阑郑重地谢过他们, 又亲自将他们送出府,才派人去抓药,然后回到房中,照顾燕明庭用膳。
刚醒过来的人胃口不是很好,平时能吃五大碗的人,这会也只能吃三大碗了。
“......”
赵夜阑咽了咽口水,一想到自己顶多两碗的饭量,忽然觉得如果是自己失这么多血,可能还真熬不过去,可见有时候当个饭桶也还是有好处。
吃饱饭,燕明庭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你们的话我其实都听见了。”
赵夜阑揉揉眉心,解释道:“她们不是我叫的,是......”
“我说的不是这个。”燕明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阮弦说的书信是怎么回事?”
赵夜阑一时哑然。
“你不可以这样。”燕明庭轻微蹙起眉,抚摸着他的脸颊,“如果我出了事,你也不能有轻生的念头,你要长命百岁,我才能安心。”
“我一个人长命百岁有什么用?”赵夜阑睨了他一眼,本就是孑然一身,如果燕明庭也出了事,这往后岁月就将是无尽孤独的折磨,“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你觉得我会活得快活吗?”
燕明庭沉默许久,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从小就被灌输了保护臣民的思想,他也坚持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尝到有人保护自己的滋味,心疼的背后,又暗藏着无尽的欢喜。
“梦亭,梦亭......”燕明庭将人拥进怀里,喊着他的名字,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的香气,“活过来真好,我又可以每天都见到你了。”
赵夜阑双手搂住着他的后背,深吸一口气,苦尽甘来地笑了一下,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一路吻过脸颊,额头和嘴唇。
“幸好。”
幸好你活过来了,我也就活过来了。
*
燕明庭的恢复情况还不错,每天进食很多,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得躺在床上,他无奈地跟赵夜阑抱怨:“我就没在床上躺这么久过,这日子也太苦了。”
赵夜阑无法苟同,因为他是很爱躺在床上的,若不是有事要做,他宁愿天天躺了吃,吃了躺。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躺着。”
“咋地,要去找姑娘们了呀?”燕明庭半靠在床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斜他一眼。
“是,我不仅要找姑娘们,我还要给她们花银子呢。”赵夜阑呛他一句,这厮明知道他去做什么,非要来一出拈酸吃醋的戏码,真是把他给闲的。
赵夜阑带着小高去了平时联络的那间屋子,四处寻找了一番,在一块凹凸不平的墙缝里掏出一个盒子,被锁住了。
小高在附近找到了钥匙,正要打开,就听见赵夜阑说了一句没用的,可是他的钥匙却是准确无误地插进.去了啊,他欣喜地打开锁,然后就愣住了——
里面居然还放着一个带锁的盒子!
“臭丫头,这时候还不忘玩点小把戏。”赵夜阑笑了笑,将盒子丢给小高,“直接砸。”
是哦!直接砸不就完事了吗!
小高用尽全力,徒手砸烂了盒子,然后神色痛苦地捧着手去角落吹吹。
赵夜阑拿起一沓银票,走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