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年前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请您原谅我没办法一一细说。”
盛卉望着墓碑上美丽而熟悉的脸庞,那样年轻,那样温柔。她快速眨两下眼,将眼眶里的泪光掩去,淡粉色的嘴唇翕张,唇角有一道浅浅的、上翘的弧度,
“小杏今年长高了很多,还学会踢球了。我也很好,一整年没有生过病,还如愿去蒸馏厂工作了。公司也发展得很好......但是有一件事是其中最重要的——”
“我结婚了。”
“他是小杏的亲爸爸。”
说完这些,盛卉微微低下头,目光也垂下来,好像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的女生,有点羞赧和窘迫,更多的则是喜悦期待。
她知道,母亲一定会很满意她身旁这个人的。
叶舒城此时就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高大挺拔的身姿投下浅浅阴影,将她笼罩其中,给予了最大的安全感。
他这辈子很少做承诺,那些浮夸的话语都是说给旁人听的,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真正的诺言应该藏在心里,寂静无声,敦促人将它当做人生箴言去践行。
盛卉应该是第一次听他认认真真的,用那把清沉温和的嗓子,在她母亲的墓前许诺。
说得她都有点想笑,尽管现在不应该笑。
真的超级肉麻,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
叶舒城将她的情态尽收眼底。
直到中午将近,他们准备走了,叶舒城才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近前,半眯眼,问:
“我和妈说话的时候,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我很严肃的好不。”
说着,盛卉把手边的女儿拉过来,“宝宝,你说是不是?”
小杏歪了歪脑袋:“我没看见。”
盛卉不停朝她使眼色,就见她嫩生生地又说了句:
“但是我看见了妈妈今天没有哭。”
盛卉一愣。
好像是的。之前每次带小杏过来看外婆,尽管她极力隐忍,仍然会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但是今年,她忍住了。
不是因为她憋得比较用力,而是因为今天说的那些话,用笑容来表达似乎更合适。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从墓园窄窄的小径离去,身旁一棵高大的洋槐树舒展枝叶,微风吹落树叶在男人肩头,女人微微侧过身,笑着将他肩上的落叶拂去。
在他们身后,阴沉多时的天空乍泄天光,几道金灿灿的光路在云层中显现,
晴天要来了,今年清明不再有雨。
回程路上,叶舒城开车,车内气氛静得发慌,他于是打开车载音箱,连上蓝牙,放几首欢快的流行乐听。
他通过后视镜瞄一眼后座上的母女二人,提议道:“想点开心的事。下个月就要出国了,婚礼办完马上开始旅行,攻略好像到今天还没有做完?”
叶舒城之前做了初版攻略,交到盛卉手上,让她和孩子按照自己的喜好修改。
盛卉觉得叶舒城做的攻略尽善尽美,她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但是盛小杏同学的意见特别多。
“你自己和你爸说吧。”盛卉歪在窗边,懒洋洋地朝女儿挥挥手。
小杏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不能带棒棒冰和冰冰棒出去见见世面吗?”
第一个问题就差点把叶舒城问吐血了。
就算他们准备搭乘私人飞机出国,也要安检过海关,两栖类动物是绝对无法带出境的。
叶舒城:“如果你非要带小动物,只有大黑二黄和小白可以出国,其他都不行。”
小杏伤心地叹了口气:“虫子呢?”
“虫子也是动物,在海关那儿会被警察叔叔扣下来的。”叶舒城望了眼盛卉,“那样你妈就高兴了。”
盛卉莫名其妙被cue到,朝他龇牙:“胡说八道。”
这一路,小杏提了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些被否决,有些被采纳,到家之后,趁着得来不易的闲时,夫妻俩将蜜月旅行的攻略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两人都是擅长规划,行事周全的人,合作工作了小半天,在入夜之前完成了一份极其完美、一看就价值不菲、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