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松了一口气,喊住了她,大概以为她和薛裴是亲属关系,所以才这么放心地把这保温饭盒交给她,让她转交。
她早前就听周时御说,薛裴住院以来,有不少人向薛裴示好,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朱依依的话,让薛裴心里凉了半截,脸色铁青。
虽然知道她已经不喜欢他了,但看到她丝毫不在乎的态度,心里仍旧很难受。
“她让你拿,你就拿了?”
“不然呢?”
“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不是吗?”喉咙干涩,薛裴的说话声变得低沉,“你不能这样,不能还把我推给别人。”
朱依依平静地叙述:“你那天说不会干涉我的交友,同样的,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交友——”
“你可以干涉,”薛裴打断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有随时放弃这段关系的权利,但我很确定,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
薛裴的话说得真诚,饶是再铁石心肠,也难免心里会有所触动。
朱依依沉默了几秒,说:“那我待会把保温盒还给她。”
薛裴终于露出了笑容:“好。”
吃饭时,朱依依打开了电视,上面正播放着晚间新闻,薛裴的注意力却转移到别处,他说:“等我出院之后,我们也养一个狗狗吧。”
他似乎对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期望,“要叫什么名字呢?”
朱依依疑惑:“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宠物吗?”
“现在觉得有个宠物,家里会热闹一点。”
薛裴的确不喜欢小动物,但他想让他们之间留下点什么。李昼好歹还有个小猫在她家里养着,起着那么膈应人的名字,而他什么也没有。
朱依依对他话里的真实性存疑,人的想法哪有那么容易改变,她担心薛裴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等你出院再说吧。”
这天晚上,她离开病房时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铺天盖地的白色,人反倒成了这个世界最突兀的色彩。
她站在医院门口打车,一边搓着手呵气,一边等车。
不远处,有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急匆匆地从电动车上下来,跑得太急促,不小心碰到了路人,被对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他点头哈腰,连连道歉。
当他转过头时,朱依依却愣住了。
对方看到她,也晃了晃神,顾不及和她打招呼,拿出手机给点餐的人打电话,说话时声音还喘着粗气:“不好意思,我刚才送错餐了,我已经重新换了一份拿过来,麻烦您现在出来取一下餐。”
“嗯,可以,好的,我在医院正门这里等您。”
等电话挂断了,李昼才有空和她打招呼,语气有些生疏。
“好久不见。”
天气太冷,他手上戴着两层手套,举手投足间动作都有些僵硬。
“好久不见。”
见到李昼,朱依依都觉得恍惚。
他们的确很久不见了,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大概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再听到他的消息。
李昼望向医院门口:“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有个朋友生病了,我过来看他。”
“哦,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朱依依摇头,欲言又止地问,“你怎么——”
“是想问我怎么活成这样了?”
李昼苦笑了声,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从像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躲债,房贷断供,到薛裴帮他还清债款,他又和别人合伙做生意,把手头上的余钱赔得精光。
他的人生从一年前就已经烂掉了。
“不是。”
朱依依没有那个意思,但否认过后,看着李昼嘲弄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最近应该过得挺好的吧?”
李昼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只觉得她漂亮了很多,身上的气质似乎都和以前还和他在一起时不一样了。
他由衷感慨了句:“看来薛裴对你不错。”
朱依依皱了皱眉,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想问他,恰巧这会客人已经到门口取餐,李昼几步走了上前,和对方赔笑道歉。
等他送完餐,朱依依走过来问他:“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字面意思,”李昼往下滑着手机上的订单,重新